“哦~”狗娃拉了个长声儿,又问,“那你们还有杏子糖没?”

    “你想干嘛?”沈宝问。

    “我能让你们瞧见人,但是你们得再给我几块杏子糖。”沈宝觉得可以,正要去掏兜子,被沈珍按住手。

    “你先去,等我们真的瞧见人了就给你。”

    狗蛋刚才眼尖都看见沈宝袋子里的糖了,也不怕他们骗自己,‘嘁‘了一声从土堆子后头跑出去大大咧咧就敲了骆家门。

    门里很快出来个中年男人,狗娃不知跟人说了句什么,那中年男人扭头朝家里喊了一声,这回出来个穿着蓝白袍子的年轻男人。

    想来这就是骆举人。

    沈珍扫了眼人的身高,便将视线集中到骆举人的脸上,连人额头上长了几个痘痘都瞧得清清楚楚了,狗娃也完成任务跑回来了。

    “咋样咋样,瞧清楚没有?”

    沈珍没吭声,给沈宝使了个眼神,沈宝便掏了杏子糖给狗娃。

    四个人往回走,狗娃咯嘣咯嘣嚼着糖道:“骆举人自然中了举之后他家的门槛子都快要被踏破咧,我娘还想把我姐说给他呢。”

    沈珍正要开口就瞧见一位穿着浅青色裙子的小娘子挎着个篮子走近了,她显然是认识狗蛋的,笑着打了声招呼,等人走远了,狗娃才道:“这是骆举人亲娘家的外甥女。”

    骆举人亲娘得了重病死了,后来他爹又娶了一个,这事沈珍是知道的。

    只是:“她跟你们是同村?”

    “不是,是隔壁村的。”

    ‘哦。”

    沈珍没多问,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位小娘子,瞧见人走的正是刚才他们过来的那条路。

    ——

    ‘金和楼‘二楼,沈易脸上带着愠色:“玉娘说当时你也在那儿?”

    “陆泓霖将我诓去的。”

    陆家本家在京城,陆泓霖太混不吝才被扔来永州。

    “听说你跳水救了位小娘子?”沈易话里带了玩味,“我怎么不知道你裴大郎何时如此热心的?”

    裴怀由着他打趣:“叫我来何事?”

    “我那心肝儿被吓得受了惊,哄了两日才好。”沈易脸上冷了些,“整个县里谁不知道柳玉娘是我的人,她受欺负打的却得我的脸,这事总不能这样算了,不如你将他从学院里叫出来,我派人打他一顿如何?你不也早就看他不顺眼吗?”

    “你想打便打,扯我做什么?”裴怀饮了口茶,“我看他不顺眼自是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