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闪过很多类似的画面,几乎都是他疼得眼泪狂掉的画面。

    闪过的所有画面里有时会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他身旁,有时又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而每一个画面带给他的感觉都是疼。

    从身体到灵魂都在疼得颤抖。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幽暗的房间里,窗外好像在下雨,窗帘开着,窗户上倒影着斑驳的树影。

    他被人搂在怀里,两人都好像发烧了一样,各自的温度和对方触碰在一起,像是要灼伤对方。

    “别哭。”他听到熟悉的声音。

    “好疼,你轻点。”闷闷的声音里带着点哭腔,一时间他好像真切地进入到了那个环境,真切地感觉到了某种疼。

    抱着他的人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给他顺气安抚般,答应他:“好,我轻点。”

    那人遵守诺言地放轻了动作,可他的眼泪还是掉个没完,掉到最后他都不知道是因为疼的还是因为什么其他。

    他真切地感受到对方身上越来越烫的温度,和无法言喻的越来越胀的感觉。

    搂着他的人一下又一下地替他擦掉眼泪,开口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衍衍,你再哭我要疯了。”

    一堆完全不存在于沈可衍脑海的记忆一股脑的往沈可衍的脑子里挤,那种脑袋里针扎般的痛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沈可衍疼得整个人下意识地想要蜷缩,原本紧搂着他似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一直紧搂着他的手终于松开来几分。

    他疼得睁不开眼,只能感觉到藤白在给他擦眼泪,而后耳旁传来对方的一声:“别哭。”

    这一声和刚才记忆里的声音一瞬间重叠在了一起,沈可衍瞬间觉得脑袋更疼了起来。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他脑子里撕扯着,像是要把什么撕扯开来,疼得他呼吸都停跳了几秒。

    藤白没有再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他。

    也许是藤白的安抚起了作用,渐渐的,身上的痛感虽然还在,但脑袋里的痛感有清晰下来的趋势。

    他感觉到藤白把他搂在怀里,嘴唇停留在他眉间许久,而后似乎说了句“骗子”,说完后就搂着他没有了动静。

    不知道过去多久,脑子里的痛感彻底消失,身上几处伤口的痛感也逐渐减弱,沈可衍像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他从藤白的怀里钻出来了一点去看藤白,发现对方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

    漆黑的房间里,大床中央的男人闭着眼睛,眉头却紧锁得厉害,他时不时得晃动两下,仿佛在梦境中十分痛苦。

    许久过去,男人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眼底还有几分没有从梦中完全清醒过来的呆滞。

    今晚的天异常黑,窗外有雨声,月亮被乌云遮得严实,房间黑得几乎人和人面对面对很难看清楚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