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甚使用?”

    公子晦答:

    “乃以磄磃雕刻女子形容,置之高处,乡人多往祭拜,可袪邪祟,可平哀冤,可圆因缘。所刻女子为神君,昔云中原上女子,以子死悲哀,故见神迹于她妯娌,名宛若者。妯娌宛若故以为神。后民有所求,亦多遂之,亦有人闻其言,不见其人云。故曰神君。”

    小女史又问:

    “可平哀冤乎?”

    公子晦答:

    “我素不信的。”

    阿叶于是停下不走,告公子曰:

    “我亦不深信,但意头却好。公子可否容我耽搁须臾,我且去拜拜?今日已是上巳节最末一日了,我亦仍没有拜过谁……”

    公子晦许之:

    “但去吧,一路小心。”

    阿叶得了条旨,便换了方向,由溯水转而登山,往坡上跑去了。跑拢,只见夜下两人高的黑乎乎石头伫立,仿佛是个面目模糊的女人样子。女人不语,静静望着小女史。周遭皆是祭祀用的麻布幡、艾草等物。

    女史躬身便拜。

    又闭了眼睛,念念有辞。

    公子晦拿这迷信小女史也没有更多办法,于是也行至她身侧,只来观看。月下闭着眼的阿叶有张郑重其事的脸。念完一段,复又睁眼,余光瞄到旁边巨大的公子晦,少不得又解释:

    “左氏春秋尝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嘛。”

    公子晦问曰:

    “阿姊祀的谁?神鬼乎?”

    阿叶便言:

    “匪也。”

    “先人乎?”

    “匪也。乃已逝故人,予我良多。只恨未得回报于万一,便逝去了。”

    “阿姊这故人是男是女呢?”

    “乃是四男一女。”

    “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