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又安今日穿白衣,戴素花,泪眼朦胧,有弱柳之姿。一见到李澄明她的泪水便止不住的落。

    “澄明公子,我姐姐她......”

    李澄明向后退了一步,递给温又安一张帕子。“温小姐,请节哀。”

    温又安收到李澄明的帕子有些惊喜,赶忙叠好放到随身的包里头。她又注意到站在李澄明身边的魏长宁,目光顷刻间就变了。

    “长公主出现在我姐姐的棺木前不害怕吗?”

    “我为何要害怕?”魏长宁被问的莫名其妙,她不自主的去看了一眼温又菱的棺木,除了黑漆漆的阴森了点,并无其他感觉。

    温又安眼睛里充满了憎恶,她尖着嗓子厉声责问:“当初长公主也在现场,为何不保住我姐姐?”

    呵!温又菱自己突然自尽,她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皇家没有治温又菱御前失仪之罪便罢了,这温又反而来问她的罪了。

    还有这样的强词夺理

    魏长宁冷笑一声。温又安失去了姐姐,一时伤心难以自已,她懒得同她计较。

    谁知这温又安不依不饶非要缠出个说法来,魏长宁被扰得烦了,刚要收拾她,便看见温景容从前头急匆匆赶来。

    “又安!不要闹了。”

    温景容叫她身边的丫鬟将她拉到后面,自个对魏长宁作了个礼,他有些抱歉地解释道:“又安小孩子心性,殿下不必和她计较。”

    此番温家毕竟折损了一位姑娘,魏长宁也知道温氏是平白受了屈辱。细细算来,他们魏家对温家还真是有点亏欠。

    事情到底不能做的太绝,毕竟温家也算是老臣。魏长宁清咳一声,说了些宽慰这位温大人的体面话,便主动告辞离去了。

    夜间的蝉儿开始出来叫唤,远远的魏长宁便听见前头许许多多的嘈杂声。她走进去看,原来是京兆尹夫人在宽慰百姓。

    “长公主的性子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仗着陛下的宠爱为非作歹惯了。”

    夜间贪凉,三三两两的妇人聚在一块摆了个麻将小摊子,一边打着牌一边对白日里的事情议论纷纷。

    “要我说这位长公主可真了不得,抓着宋大人不放就算了,宫里头还养了个什么监察使。”

    略有些门道的妇人那知道的事情就更多了,她将头凑近麻将桌中央,一副要说天大秘密的样子。“长公主握着权,上头哪位能忍?要我看啊,这长公主也风光不了多久了。”

    麻将桌上的人听到这话顿时笑了出来,有的人竟开始口出狂言。“那等这位长公主失势,我还可以叫我大儿子娶了她,也算是沾上一点皇亲国戚的边了。”

    京兆尹夫人虽不甚了解宫里的事情,也知道长公主绝非她们口中如此不堪。

    她心里头不屑,暗骂他们一群平民百姓不通国事。就算长公主衰微,也轮不到她们肖像!京兆尹夫人指挥人贴好封条,又安慰了几句店主夫人。

    “店铺查封并非长公主闹事,而是他们账务有问题,有偷税之嫌。”

    京兆尹夫人已经发话,余下的妇人们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他们互相打了个眼色,撇撇嘴,继续低头打麻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