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雪神众将见眼前是一个直上直下,直径约有百丈宽,深不见底的垂直大天坑,周围石壁之上有一些似是通风的洞孔,不知其通向何方。

    少刻,直直向下飘落。

    半晌过后,云雾迷茫之中但觉坑突然到了底。眼见媚巳站于坑底中央,向前行走不过百步,立于一巨大石块一旁,踮起脚尖向石块下方张望着,似乎那下面又是一深坑。其歇息片刻,于衣内拿出拇指大一白玉口琴,放至嘴边吹起。

    闻听口琴之声在深坑之下悠悠回荡,时而高亢,如砾石击碎玻璃之声,时而低沉,仿若呜呜啜泣。细听之下,到也能成个曲调,虽有些刺耳。

    不一时,突见一朵黑雾如花,悄无声息飘落。化作一肩宽、胸厚,身形高大之男子,以背影伫立于媚巳眼前,穿一身黑色长袍,袍角滚着红泥。

    “见过圣尊,见过宽漾!”媚巳施礼道。

    好半晌,闻听宽漾未言语。

    “此次匆匆前来求救,还望圣尊垂怜呐!昨夜,天帝老儿又倾巢出洞,风吹山腰,雷霹洞口,似将山峰铲平。前番之战,兵将尽折,吾两手空空,连夜逃亡。圣尊若不出手相救,恐吾命不久矣!”

    呜呜呜……

    眼见着媚巳嘤嘤啜泣!

    “吾觉你甚是历害,前番连吾也被你算计了,还舔着厚脸皮再次前来?”宽漾厉声问道。

    “圣尊,错怪媚巳。那千年蛇妖艳尤,大胆妄为,纵算不被圣尊当场灭掉,吾也定诛杀此妖。其心甚是歹毒,吾中其圈套而不知,惹得被天兵追杀不放,无有宁日矣!这可如何是好?”媚巳双手似抓狂、手足无措哀道。

    忽见宽漾转回身来,怒视媚巳。

    其黑色长发高梳,头戴一顶金冠,以珠宝璎珞为饰,长相俊郎,面色略黑。半晌过后,怒道

    “媚巳,你个戏精!吾早晚被你害死!速速将口琴还与吾,从此后,莫来此地扰吾安宁!”

    闻听宽漾言罢,媚巳一愣,心下暗思

    “魔头是让吾把他的东西还给他后,快滚?吾未感到言错话,怎地欲将吾于苍蝇一般轰出?”

    思罢,心中腾起一股被羞辱之怒火,强强压制住。少刻,故做柔态道

    “圣尊,今日若强行收回口琴,吾必一头撞死在这石块之上。总比,回去被天兵斩杀强了许多!”言罢,又嘤嘤啜泣起来。

    “媚巳,你若是活够了,此去前方险境颇多,莫死于此处,令吾从此不着个消停!”宽漾恼火道。“你即刻便去寻那惧悬,请其出面为你平反去?其若不去,一头撞死在其家门口,岂不更是妙哉!”

    闻听宽漾出此言,好似给媚巳来了个烧鸡大窝脖,噎得'根喽'一声,险些背过气去!缓了半晌低声道

    “圣尊,莫要提他,吾前番便去求过,其愿意看到吾死!吾心甚哀!”

    “媚巳满嘴胡言,你若前脚死在此处,惧悬后脚便来此处宣战!”宽漾道。

    “圣尊此言不假。但惧悬之战决不是为吾而战便是了!”媚巳道,“圣尊,有一事,有一事……”

    “有话你直说,结结巴巴欲作甚?”宽漾瞪着媚巳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