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金承水、澜暮枝行至土丘西南一面的陡坡处,手搭凉棚向前瞭望。

    优美安静的景色尽收眼底,近处一排排低矮的民居,升起袅袅的炊烟;远处澜暮河波澜壮阔,滔滔奔流不息,先流向西南又转一个弯绕城而过流向东。

    隐隐逸逸的渔船,零星散落河面上,一阵阵吹来的轻风,裹夹着草木清香,沁人心脾。

    金承水道:“澜暮兄,你看。说来你为此河主百多年里,亦是澜暮河丰姿最美之时,你看那水面,远观似有一层油脂铺在水面之上,耀眼生辉,亦说明此处为福地。”

    澜暮枝道:“贤弟,吾父说过,澜暮河百多年前,犹如病入膏肓的耄耋老者,奄奄一息,经常是河床裂如龟壳,暴晒烈日下,苟延残喘的鱼虾难逃厄运,尸体暴晒成干。

    犄角旮旯、兔子不拉屎,灾荒不断,百姓扶老携幼四处躲灾荒,树皮都啃得精光,偶见一条皮包骨的病狗,竟瘦得形同拴它的锁链,后来呀,自打此处有了这土丘,澜暮河摇身一变犹如豆蔻年华的少女,又好似一颗璀璨的明珠,引得方圆百里大水、小水皆汇聚此处,鱼跳虾跃,异常的丰美!

    此后,别说看见裂如龟壳一般的河床,就连月余不下一滴雨之时,河水依然壮阔不见其瘦,湍湍畅流无阻,滋养此地百姓。

    吾一直以为澜暮河到了好时候了,今日闻得贤弟言,方从梦中醒来,原来是龙主战神金粼羽在此,吾之心中好生的感动啊!贤弟,愚兄胸无大志,身份卑微,待得金粼羽出冢之日,拜托贤弟引见,愚兄死也如愿了!”

    金承水道:“澜暮兄莫说见外话,吾为粼羽守冢数月来,亦是把澜暮兄视作自家兄弟。待粼羽出冢,吾等与其龙宫饮宴,喜哉!喜哉!”

    澜暮枝感激道:“三生有幸识得承水贤弟,愚兄不枉活一世!”

    金承水道:“何出此言,走了!”

    说着话,二人沿着陡坡而下,不一时,回至澜慕河神宫。

    金承水吩咐众水将每日率领水卒严加巡视,不可出现任何差池,见可疑人等靠近此地,速速来报。少刻,传命二水将,传信金海龙宫,不出月余可回,嘱咐风亚、龙女排好龙宫各项繁忙事务,‘百仙庙’内日日上高香,好生供奉,不可有疏漏。二水将得令,急急而去。

    稍后,澜慕枝将水宫令牌递给金承水道:“贤弟,吾水卒兵力可随时听从调遣,若不够用,吾可前去江龙王乌游子处借兵,其有言在先,全力以赴,亲为龙主效力。”

    “嗯,先行谢过澜慕兄,暂免打扰乌游子。吾等且尽力守好这最后数日便可,迎粼羽出冢罢,贤弟自为澜慕兄请功!”金承水道。

    “澜慕枝得识贤弟,真乃幸甚!得见战神金粼羽,吾心知足矣!足矣!”澜慕枝激动道。

    二人河神宫内饮茶,相聊甚悦,暂不说,且说二水将奉命回金海龙宫。

    奉命行事,匆匆赶路,日夜不停向前。行过数条河,跨国数道江,顺水而下,这日里逢辰时过半行至金海之上。二水将与金承水离开金海数月,此一时,眼见着碧波万顷的金海就在眼前,心情极其愉悦。

    不一时,眼见着水面远处一队水晶宫人等正在巡视,突见其二水将,急速奔过来,为首一将正是风亚,二水将忙上前施礼,将金承水之言传达。

    风亚得知金粼羽劫满欲出,金承水无事,不久将回,心喜若狂,急忙引领二水将回水晶宫庆贺,龙女闻得金承水之言,喜极而泣!

    逢申时过,二水将起身返回金承水处,风亚与龙女率水卒送二水将十里之外,嘱其与承水言,龙宫事务皆按部就班,‘百仙届’内每日高香敬奉,鲜花、鲜果不断,只待金粼羽出冢、金承水凯旋!

    眼见着二水将的身影如海面疾驰的海燕,直奔东北而去,不一时,在茫茫的海平面上渐渐变成二个被渡上金光的小黑儿,消失在大海上。

    风亚与龙女异常地喜悦,知道天庭欲迎金粼羽出冢,必是大喜之事。

    眼瞧着天色渐晚,血一般鲜红的残阳泼洒在海面上,海天一色,让人沉醉不已,风亚道:“吾妹先行回龙宫内,为兄引领水卒再巡海面。”

    “嗯,还请兄早些回宫中。”龙女言罢,眼见着风亚与水卒向远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