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俩如同小时候那样睡在一头,黑夜里嘉励试图要嘉勉开口说些什么,倾诉也好、发泄也罢,“什么样的男人能让你这么昏头?”

    嘉勉不肯回答。

    但嘉励从父亲回来的生气程度以及雷霆手段可以推断,对方是个非富即贵的男人,能和父亲的那些朋友打交道,自然轻贱不到哪里去。

    以及那样的场合公然带嘉勉在身边,可见当惜得很,而这份“光明磊落”却被父亲极为地鄙夷乃至唾弃,答案呼之欲出。

    就是我们的嘉嘉犯错了,犯了个很庸俗但偏偏世人都难以保证规避的错误。

    换言之,什么是错呢,上来就晓得是错的,谁去犯呢,对不对?

    嘉励一番正反诡辩,依旧没有诱供出她想知道的。嘉嘉还像小时候那样,不关己事不张口,关到己事,更简单的逻辑了:不关你的事。

    那夜沉沉入睡前,嘉励趴着身,脸埋在羽绒枕上,恍惚听嘉勉说了句什么,

    微不可闻。

    回来这几个月,嘉勉一直住在叔叔那里。

    嘉励怂恿她,你和我爸提啊,你要搬出去,他还能监/禁人身不成。

    嘉勉没所谓,她说当她被禁足的自觉吧。况且,她能感觉得到,因着她搬回来住了,叔叔婶婶都格外的殷勤,尤其婶婶,每天变着花样地给她做早餐、夜宵。

    她一时间又回到小时候那会儿,大晚上吃小馄饨,嘉勭吃不下,全舀我们碗里来。

    “他现在还那样。一个大男人,吃得比猫都少,我老说他哪天低血糖提不起手术刀了。”

    “哪有,他那会儿就是怕我们吃不饱。”

    “才不是,他就是不想应付妈妈了,嫌我们烦,把我俩当猪呢。”

    说到嘉勭,嘉励才想起她找嘉勉说什么来着。SOS,江湖救急……

    嘉励驾照的计分周期快到了,她车子年审前还有个电子违章没处理。

    天杀的,是她那不食人间烟火又“恶贯满盈”的大老板作下的。去年年底去浙江,回来的夜路是她大老板开的,该死的老公子哥,大概等急了,呼啦啦从应急车道奔了一段。

    得,被电子眼抓到了。

    嘉励说,她该去找大老板的。可是呢,懒得去看那老公子的脸色。

    活该她倒霉。

    只是她的分不够了。

    再上回去邻市,路盲的人过分依赖导航,然后导航也有没头脑的时候。两个最右道,习惯意识地右拐,偏偏只能直行的纰漏。

    收到电子违章的短信时,两眼一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