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银马金剑’司马眉,扛着他那口黄金大剑,来到节度使行营前的时候,也在奇怪。在这营地中潜伏的这名天位,到底是何人?

    之前他以为是叶秋,可接近到一千丈内的时候,就感觉不对。此处绝非是叶秋的气息,秦山剑客的特征极易辨认,营中当是另有其人,且他还颇为熟悉。

    心中微沉,司马眉依然踏入到了营门之内。随后他就只听一声叹息,一个人影,从那左旁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司马老弟,自从威王府亡后,许久不见!”

    “左天苍。果然是你?”

    司马眉长吸了口气,目光转望了过去:“确实是许久不见!你在这里,可是要阻我?“

    “显而易见,老夫一族,如今都为安国府效力,受其提携。”

    左天苍笑了笑,神情同样复杂:“可在昨日之前,老夫倒也未想到,今日会与你司马眉对上。昔年同在威王府效力,如今却要兵刃相见。”

    “你也配提威王府?”

    司马眉嗤笑,然后摇头:“罢了!只从你这三十年来,始终都不肯与我等见面,就可知你左天苍绝非我辈之人。只是左天苍,你即便还要为大秦效力,想要为自家谋前程,又为何偏选这安国府?难道不知,这安国公一门上下,皆为天圣帝之走狗?”

    左天苍略觉意外的扬了扬白眉,而后就平静了下来:“这样的话,我以为不会说由你来说才是,可你既然已问了,那左某也不妨答给你听。当朝诸公,能使左某敬服之人,只有寥寥几位。故安国公是其一,如今的这位也一样。而如今能给左某前程之人,也就只有这一家。至于威王,昔年夺嫡,成王败寇,本不该有怨。真要说怨,三十年前只有威王对不住天圣帝的地方,天圣帝却无对不住威王处。你昔日太年轻,许多事情,并不知道。那位陛下行事堂皇正大,也使左某敬重——”

    见司马眉面露冷笑之色,左天苍也眼神无奈,知晓这些话说来无用,当下语气一转:“话说回来,今日你不动手么?王承恩与傅金蝉两位,距离此间只有一日之遥。可若使用玄门秘法,时间缩短到一个时辰都不足为奇,你们的时间不多。”

    “我非你左天苍之敌,动手何益?”

    司马眉摇头,干脆驻剑于地道:“只是昔日欠了天庭一个人情而已,可没打算把命给押上。见到了你,也就对他们有了交代。”

    左天苍既现身于此,那么他司马眉,自然也就寸步难进,战与不战无甚区别。

    阻住了这位,他也就对得起天庭了。

    “你这样可不好,不多经历一些对手,日后难攀武道巅峰。”

    左天苍不禁笑了起来,眸中现出了几分欣慰;“可你既不愿动手,那么左某也愿代你向国公大人求情,事后放你离去。”

    他知这位,并非是没有战意。而是依然念着昔日威王府时的情分,不愿与他动手。

    正因如此,才让他高兴。昔年同僚,终究还是无需闹到彼此残杀的地步。

    “求情?放你离去?”

    司马眉一声嗤笑,心想这位左兄,又可知天庭为此战,动用了何等力量?八位权天,其中两位镇国,还有两位实力直追这八人的玄天级的强者。

    可随即他又心中微动,想到以左天苍的性情,绝不会信口开河。既然这么说了,就必有缘故。

    “我知你左天苍昔年得天独厚,巧合之下修成了道门天遁法眼。如今虽有这黑海死雾,却多半阻不住你的灵目。敢问左兄,究竟是看到了什么?让你这般大言不惭?”

    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