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辞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在西市陪沈静姝买樱桃煎刚回府。

    好像自从有孕后,小姑娘便偏爱些酸酸甜甜的东西,一想到外面人多眼杂,孟辞一开始是不许的,挨不过沈静姝撒娇。

    小姑娘如今生动了许多,每日晨起,都能看到颈窝里恬静的睡颜,那手半环着自己的脖子,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孟辞觉得心中柔软了许多,常常有不想抽身起来的冲动,想这样一直搂着怀里的人儿,等她醒来第一眼便看到自己。

    “慢点。”孟辞看着前面顾盼生辉的小姑娘,又怕她不小心伤了身子,心中不免带着紧张,于是乎,拉着小姑娘的手更紧了。

    “夫君,我感觉肚子里的孩子还想吃糖葫芦,不信你摸摸,他刚刚动了动呢。”沈静姝停在糖葫芦的小摊贩那里,再不想走一步,一双眼里泛着光。

    实在是这段时间孟辞太过于小心,她已经许久没有像今日一样出行。

    孟辞心领神会,对上小姑娘祈求的目光毫无抵抗力,径直走上前去付了钱,拿出一串糯米糖葫芦递给沈静姝,而后轻点了一下沈静姝的鼻尖:“那除了糖葫芦他想吃,夫人还有没有其他想吃的?不能厚此薄彼,夫人想要的,今日且先都买来。”

    见男人没有戳穿自己的借口,还耐着性子与自己说笑,沈静姝觉得口中的糖葫芦倒不如心中甜腻。

    “我还想吃烤地瓜、芙蓉酥、香辣虾......唔,总之就是还有许多,夫君可不能骗我,今日要满足我的一切要求的。”

    沈静姝用舌尖舔过甜腻的糖葫芦,朱唇泛着水光,孕期的她自是更有一番风情韵味,偏生一双眼睛灵动而纯暇,亦如天真的少女,让人移不开眼来,可这双眼中,如今只有自己。

    孟辞这样想着,大掌将她的身子贴近了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在那唇上触了触,倏尔攻略城池,一吻罢了道:“以前便觉得着山楂太酸,不想原来夫人手中的竟然那样甜。”说着还状似回味,一张脸却朗月风情,没有丝毫的局促。

    见行人来往匆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可沈静姝的脸还是不争气地红了:“夫君,你怎么能这样......”

    孟辞唇角勾了勾,也没放过沈静姝的面部表情:“我怎样?”

    这般无赖的样子,哪里还像朝中那般肃正的肱股之臣。

    孟辞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笑了笑,揽着沈静姝继续朝前走:“夫人是说那样?不过,我还有别的事情,等夫人回到府中,我们再一一讨教。”他尤其将那“讨教”二字咬的尤为重。

    那眼底的笑意,可话语中的意思,沈静姝又如何不知,用手推了一把他的胸口,暗骂一句“不正经”,便随着男人爽朗的笑声朝前走去。

    这段时间,因有孕,男人不敢造次,可该占的便宜一点没有落下,常常是沈静姝被撩地面红耳赤,呼吸不稳。

    御风便是在孟府门口见到二位的,他正要禀告事情,看着孟辞和沈静姝身后两个被物品挡住的暗卫,他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心中稍稍庆幸了一下。

    只见两个十分高大强壮的暗卫手中被塞了不少东西,不仅有各种吃食,还有女子要用的丝帕、绸缎、朱钗,偏生暗卫天生感情淡薄,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便让场面滑稽了许多。

    御风垂首片刻,忍住自己的笑意,见自家大人的神情,又赶紧恢复了肃正的模样,并且将宫中的事情告诉孟辞。

    作为皇上最宠爱的妃子,李炎三日都在钰妃的床榻前,似乎失了雅正城府的模样,朝中的大臣心中着急,这并不想李往常的作风,一时间,人心可怖,各种昏聩的言论在朝堂中流传。

    孟辞与钟璟多次面圣却被拒之门外,孟辞回到府上,心中疑虑更甚,沈静姝的心中到底不忍,开导着:“夫君,人之性情,非一时便能抽身出来,更何况钰妃确实是一个心有巧思的女子,能进能退,又能与皇上琴瑟和鸣,如今重病,皇上自然是舍不得的。”

    宽大的手掌抚了抚小姑娘的侧脸,见沈静姝想要倒一杯茶水,孟辞手快,便替过她手中的杯盏,示意她不要乱动,而后,将倒好的茶水,吹了吹,递给了沈静姝。

    见小姑娘抿了一口,孟辞道:“嗯,夫人说的很有道理,只是这钰妃,她的身世不详,接近皇上目的不纯,如今人留在宫中也未必是好事。只不过,夫人不必担忧,你该少思少动的。”

    “只是想起钰妃娘娘上次曾帮过我,看起来也是一个随性的女子,而且她总是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细细想来,也没有些确切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