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陈这几天都早出晚归,或者干脆不归,再见到他的时候,不是准备回家休息,就是回来拿东西准备去上班。

    搬回去的第三天,晚上十一点多,林择梧正准备睡觉,灯都关上了,门口被缓慢地敲了几下。

    等待三秒,无人出声。

    深更半夜,月黑风高。

    被酒鬼骚扰的经历情不自禁浮上来。

    林择梧冒了几滴冷汗,从厨房找出来根擀面杖,站定在门口,顺着猫眼往外望。

    是闻陈那张俊脸。

    林择梧打开门:“你现在才回来?”

    “事情多。”

    闻陈发完最后一个字,收起手机,抬起胳膊,手上拎着一箱喜庆的礼盒。

    林择梧接过来一看,是一箱巧克力。

    “怎么突然送我这个?”

    “别人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吃糖,我猜年轻人应该喜欢。”闻陈看向他白净的小脸蛋,“我侄女就挺喜欢吃。”

    林择梧好笑道:“你把我当小孩?”

    “哪有你这么高的小孩?”

    “没有。”林择梧说,“谢了。”

    闻陈在他的睡衣上扫了两眼,又顿了顿,说:“你东西都带走了?”

    “应该没有漏的了。”

    “哦。”闻陈不清不楚地应了声,“去休息,我走了。”

    林择梧突然脱口问:“你这两天很忙?”

    “挺忙的。”闻陈扯开领带,把事儿全咬在字里,颇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各种事,过了这周估计能轻松点。”

    六楼爆掉的灯泡前几天被闻陈换了新的,幽幽散发着白光,闻陈恰好站在灯光之下,与他相隔不足一米。

    闻陈看他安安静静站在门口,掌心又出现那种细微的痒意,闻陈收紧手掌,再松开,垂在身侧仿佛若无其事,那些蠢蠢欲动化为一句告别。

    “再见。”

    林择梧又恢复往常那样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