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里不只食品含毒,那些废气废水随意排放也害人。”我在灶台下接腔。

    “舒剑来了。”我转头一看,原来是姐夫抱着孙子小叮当进来了。

    “嗯,姐夫回来啦。”我连忙招呼,又转而对小乔说:“小乔,这是姐夫。”

    小乔看了姐夫一下,说:“姐夫好!”连忙拍手去逗弄他手中的孙子,想去抱他,随口问道:“他叫什么啊?”

    姐姐姐夫几乎同时回应:“叫小叮当。”

    小乔将小叮当抱在怀里,看着他的脸庞对他说:“好帅,好可爱啊!”

    姐夫空手了,赶忙叫我起来,他来烧火。我说不用,姐夫就握住的胳膊将我拉起来,自己去烧火。

    小乔抱着小叮当走出了厨房,我也跟着出去,和她一起逗弄小宝宝。她问我,他爸爸妈妈哪去了。我说都到外面打工去了。

    现在的宝宝真聪明,十个月了就懂得和人开玩笑,给他做一个鬼脸或者拍一下手掌就会“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在宝宝快乐的笑声中,“嘀嘀”几声响过后,一辆轿车开进来了。原来是表哥带着二姐夫妇来了。我急忙把助力车挪到围墙根下。车子缓缓在院子中央停下了。

    几个人下了车,我一一向小乔作了介绍,小乔和这些亲人都互相打招呼。

    然后他们又到厨房里和大姐大姐夫打招呼去了。不多久就出来了。

    我们聊着聊着,就聊到小时候捉鱼的话题了。表哥喜欢捕鱼,网鱼、叉鱼、钓鱼等等各种技能都在行,当地现在流行电鱼。二姐说大姐夫也会电鱼,买了电鱼设备。

    表哥听后来兴趣了,立刻走到厨房和大姐夫说了几句话,就跑到楼房后面的杂货间去了,出来时已换上了一身旧行头,身后背了一台电鱼机,前面挂了一只大鱼篓,左手执细长的电击棍,右手拿长长的捞鱼网,对我们大伙说:“想去看就跟着吧。”

    我喜欢看那种电击棍一入水底,水面立马就漂浮大片白鱼肚的壮观景象,所以跟着去了,也招呼小乔一起去。因为此时天也变阴了。

    小乔抱着小叮当看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我笑着说:“田野里的路面很干爽,不会粘到泥巴的。小叮当我来抱吧,可以见到什么叫真正的鱼米之乡哈!”

    我伸出双手从小乔的怀里抱起小叮当,边走边把他举得高高的跟他说话逗他笑。小乔跟在我后面说“他好可爱!”

    二姐夫也想看一下电鱼到底是怎么一种操作法,也跟在了后面。二姐似乎没什么兴趣,就说:“们去电鱼,我就去厨房帮忙了。”

    大姐所在的村庄,门前是一大片平坦良田,灌溉小渠纵横相连,田野中还散落着池塘、湖泊,这都是鱼的藏身之所;村后是连绵起伏的小山丘,一直绵延到西边。庙会上的唱戏声若隐若现地飘来。

    此时正是水稻长穗时期,每一根秧苗都粗壮挺拔,叶面细长,泛着翡翠一般碧绿的光泽。纵横的灌渠宛如一道道经纬线仿佛给无边的绿毯编织了一个个标准的方格,展现出规整的几何形格,散布的池塘、湖泊则像不规则的图案装饰着绿毯,给人一种端正又活泼的美感。

    表哥电鱼的本领真是高,只要电击棍一触到灌渠里的水,不时地看见白色的鲫鱼、褐色的泥鳅、滑溜的鲶鱼、凶猛的乌鱼、彩色的小鳊鱼等从水里一个快速上浮就僵硬地漂浮在微微流动水面。他迅速地用小渔网捞起来,然后突然一掂,网里的鱼立马就弹出来在空中划了一道高高的抛物线,十分精准地落进胸前的鱼篓里。不论抛的鱼有几只,有多大,他总能一只不少地使其纷纷落进篓子里。只是有水滴不可避免地溅到他胸前的衣服上,甚至还有丝滑的水草,他也顾不得拿掉。这有点像卖油翁将一个铜钱放在瓶子口上,再将油通过铜钱中间的小方孔倒进瓶子里,可是方孔的边沿一丝儿油迹也不会沾到。熟能生巧,异曲同工。

    小乔看了很惊讶,连连赞道:“啧啧,厉害!”

    我怀中的小叮当看了也“噢噢”地叫,似乎也在表达他的惊喜。

    二姐夫忍不住夸奖道:“这手艺真不错。”

    表哥气定神闲,谦虚了几句,又专注地盯着水面了。也有打空的时候,但是他不灰心,也不气馁,继续挥杆放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