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方贵摩挲着下颔,极有韵味地打量着紧紧抱着被子,神色隐忍痛苦的白栖枝,从她凌乱的长发打量到若隐若现的纯白裙摆,呵呵笑了两声:“倒是个有魅力的小美人,可惜我不能碰,她是陆总的。”

    杂乱的脚步声越走越远,随着一声干脆的关门声,白栖枝的耳边总算清静下来,她紧紧攥着被单,想要借着外力压制着内心的欲|火,她紧紧咬着下唇,双手在床上仓皇摸索着,分明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她却像只无头苍蝇般找了好久,才终于够到自己的手机,她艰难地点开通话记录,毫无厘头地随意拨了个号码。

    “姐姐?”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通,季池溪的声音听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清澈。

    然而白栖枝已经无力去分辨接到电话的人到底是谁,有没有能力赶来解救她,她只是克制着屏住自己已经紊乱的呼吸,却几乎是徒劳。

    “救我。”

    “发生什么了?”

    白栖枝意识流动得很脆弱,她侧躺在床边,手机已经掉出掌心,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微弱地重复着那句带着哭腔的“救我”。

    白栖枝原本就一直在发热,现在将自己大半个身体都裹在被单里,更是热得她额头上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依旧用力抓着,丝毫不敢松手,她怕她会克制不住自己,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自己会把身上的裙子给脱掉。

    沉浸在越来越迷乱的夜色中,白栖枝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瘫软挣扎了有多久,耳边彻底安静的世界却突然多了一个仓促的脚步声,像是在慌乱地寻找着什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她突然害怕得哭出了声,她想后退,想逃走,她分明拼尽了全力去挣扎,却只是浑身瘫软地掉落在地上。

    好痛……

    门外传来房卡刷响的声音,接着她听到门被打开了,白栖枝还记着金方贵和那个男人之前的对话,她突然感到一阵极致的心慌,像是整个人都被推到深渊的边缘,下一秒,她就会整个人摔下去,粉身碎骨。

    “你不用跟进来了,你今晚看到的,不要说出任何一个字。”

    “好的,明白。”工作人员低着头,甚至没有往房间里看一眼情况,拿着房卡就离开了。

    季池溪关上门,却并没有开灯,他借着窗外的城市灯光,已经大概知晓了白栖枝身上发生的一切情况。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有些不安地蹲下身,想探出手,却又不敢。

    白栖枝惶恐地抱着一半耷拉下来的被子,像只受惊的猫一样往后缩了缩,她逃避着目光,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整个藏起来。

    “不要过来,不要碰我,求你了……”

    “姐姐,我是小木,你别怕,我是来救你的。”季池溪将声音放得极其温柔,生怕惊恐了她。

    白栖枝犹豫着抬起了脸,眼圈微红,眼角还泛着水光,她静静地看着季池溪的脸,看了好久,才发现这是一张令她觉得熟悉又安全的脸,她委屈地咬着唇,一滴泪珠瞬间从眼角滑落而出。

    季池溪看她这副模样,心里疼得难以言表,指尖狠狠地掐着掌心,他现在恨不得将以前的自己狠狠揍上一顿,为什么会放心让白栖枝待在陆清明的身边,他根本只会给她带来伤害。

    他费力地扯出一个尚还温柔的苦笑,轻轻将白栖枝脸上的泪珠拂去,柔声问她:“跟我走,好不好?”

    白栖枝听到他说要带她走,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头,她没有什么空余的精力去思考什么,只能重复着告诉自己,这个房间很危险,要逃离。

    季池溪缓慢着动作靠近她,似乎很怕把她吓到,看到白栖枝对待他的靠近还算情绪稳定,季池溪才缓缓松下一口气,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又拿上她的手机,很快离开了这个房间。

    但白栖枝现在的情况,也不方便离开这个酒店,季池溪干脆又把之前那个工作人员叫了上来,临时为他们开了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