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朝雾两人暂时被放过,回到了姜家。

    至于赵光来?随便咯。

    不过赵家人并不这么想。

    赵母扑倒在病床前,只见被包得木乃伊一样、身上多处骨折的儿子,不敢置信,哭天喊地起来,喊着要让那个姜家杂种去死、去给她家孩子赔命!

    赵父也眼中含怒、心中含悲,但他不过是赵家的旁支一脉,他要是叫那姜生填命,赵家能保住他吗,保不住,也不屑保。

    “你个没用的孬种!我当初嫁你就是眼瞎!”赵母伸着尖利的指甲就去挠赵父的脸,“你个孬种!孬球!孬货!”

    “你这个蠢妇人!”赵父终于忍无可忍,一掌将赵母扇倒在地上,自己来回在房中踱步。

    赵母受了一掌,登时瘫爬在地,眼里迸射出仇恨的火。她支起上半身,疯狂嘶嚎,两只手臂枯树枝般伸长,撕扯病床上垂落下的床单。缕缕的白色床单散开、罩在赵母的头上脸上,阴惨惨衬着她像一只亟待复仇的恶鬼。

    “叫那姜家杂碎去死!让他给光来赔命!”

    赵母发出母狮般威吓的吼声。

    “就算是杂种,他姜生,也是姜家的人!姜家的人!”

    赵父咆哮回去。

    姜家人丁稀少,是姜仓远一手创办下来的,只接手了个破生药公司,就起死回生般把原本濒临破产的企业做大做强,几年时间内就带领公司跻身全国前列。

    被承认的姜家人在明面上的只有姜父和姜家两个少爷。目标明确也很有风险,三人中哪个出事了,动手的人都讨不了好。

    而赵家,赵家说得上是枝繁叶茂,但没什么成器的人没什么有成绩的事,相比处在圈子核心里、备受关注的姜家微不足道,只能靠祖辈的荫庇勉强糊弄出面子。

    赵父咬牙,每每和姜仓远打交道,他看着那个年纪轻轻却高高在上、身份地位和资本远高于他的男人,他看着那样的姜仓远,心里的不服和怨恨便鬼火样生出,烧得他头脑全无,做个表面功夫都难。

    赵父双眼通红,“光来是我的儿子,我当然心疼!可我们惹不起姜家!那个姜生,我自然会找姜仓远问个清楚、得个明白话,之后,我再去对付他,把他在光来身上做的事百倍偿还回去!”

    赵母完全听不进去,只觉赵父满口谎言,不欲理她和光来,为了前程名声抛家弃子。赵母满脑满眼都是对伤了她宝贝儿子的人的恨,“我亲自去找他,我要押着他跪过来,我要他到我儿前磕头认错!”

    “卢依玉!”赵父恨声喊出赵母的姓名。

    赵母置若罔闻,爬起来,头发飘乱形容癫狂,死死看住床上的赵光来一眼,泪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半响,冲出病房。

    赵父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什么力气都生不出来,他自知是阻止不了赵母,阻止不了那个冲出去的、仿佛失去孩子的母狮。

    很快,姜仓远这边收到了赵母的拜访消息。

    他听着管家的汇报。

    “不见。”姜仓远声音冷淡。

    “姜仓远!让你儿子滚出来见我!让你儿子给我滚出来赔罪!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