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芄,那天起杜问青就没再出现,你说班长……”

    孟芄动作一滞,手中的笔停了下来,稍微动了动脖子,看着从刚才就一直趴着的同桌,随意问了一句然后呢?宋又菡就跟打开了话匣子一样,估计是把她憋坏了。

    “你说,这事班长做得是不是有点狠啊?根据他的说法,他们已经很久就认识了,可这一下子,人就不见了。我突然觉得,我认识的班长,跟那天的班长不是同一个人。”

    “她做事是让人生气,本来我都想按着她的头让她道歉,可是为什么那个人消失了,我好像也没有多么痛快。”

    孟芄看了一眼那个空空如也的座位,学着她同桌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玩着手中的笔,轻声道:“我告诉你一件事吧。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曾经被人用石头砸的头破血流,现在额头上还有疤,是个女孩子。”

    说到这里,孟芄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宋又菡的表情,对方明显很感兴趣,孟芄继续开口:“男生家大势大,最后这件事也没有一个说法。或许是上天看不过,后来女生的爸爸成了更厉害的人,随后对男生家进行了狠狠的报复。”

    瞅见对方疑惑的表情,孟芄继续说:“你知道么?其实这件事本来不会变得这么极端的,本来两家是极好的关系,甚至还开玩笑订下娃娃亲,但是后来两个人长大,男生家的公司越来越大,男生的父母看不上我的朋友,于是就想出这么个恶毒的主意,本来想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后来男生害怕全招了。”

    瞅见宋又菡惊讶的表情,孟芄继续把后半段讲完了:“你知道最可惜的是什么么?用石头砸我朋友的不是跟她有娃娃亲的那个人,而是那个人的哥哥。其实这个时代,娃娃亲很多时候就是一句戏言,但是随着他们长大,结婚生子是必然的,于是就有了这场悲剧,我那个姐姐跟那个哥哥关系其实很好,但后来,他们没有再见过面。”

    讲到这里,孟芄揉了揉脖子,发出了最后的感叹:“我就住在他们两家的旁边,这么多年过来,原先乖巧懂事的男生在母亲的教唆下拿石子伤人,本来温柔可亲的伯母竟会有如此恶毒的心思,不仅不在乎小儿子的成长还不在乎我那个姐姐的未来。比邻相居多年,我感觉好像也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们。”

    说完这些话,孟芄嗓子有些沙哑,声音虽不大,但却能听出她的决心:“行了,跟你聊了这么多,你赶紧学习吧,否则作业又要完不成了。”

    这话说得宋又菡很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发,她很快就听懂了孟芄话里的意思,连相处七八年都不能看清一个人,何况是一个平时不熟的同学呢。

    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为什么会这么关注裴修杰呢?歪着脑袋努力思考了一会,最终把它归根于那天的吵架事件。然后心安理得接受了这个说法,就专心埋头学习去了。

    其实很多时候,高中的学习都是比较枯燥的,孟芄所在的班级氛围一向不错,最近班里突然刮起了一阵卡罗牌风,发起人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最近全班课件沉迷此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文艺委员是一个笑起来很甜的妹子,在班里很受欢迎,一到下课时间,她座位附近就乌泱泱围了一群人,个个跃跃欲试,想要通过这些东西来击散一些学习的枯燥。

    “快快快,张梓珊,先给我算,算算我下次考试能不能进前十。”

    “哎呀,别挤,梓珊,我俩关系平时可好,先给我算。”

    …………

    如此以往,班里刮起了一阵玄学风,每个人嘴里都神叨叨的,期间赵小星来过一次,问是怎么回事,孟芄如实告诉她之后,楼上也刮起了一阵塔罗牌风。

    孟芄对这些倒是不感兴趣,但是架不住宋又菡热情高啊。

    某天,一下课,宋又菡就催促道:“快点呀,孟芄,我好不容易预约到的。”

    这话听了,孟芄有点想笑,于是,盛情难却,下课之后,就迅速跑去了靠窗的第二排。宋又菡凭借自己彪悍的战斗力,成功挤进了包围圈。

    文艺委员见到她俩,明显眼前一亮,玩笑道:“怎么回事啊宋宋,前几天不还说我封建迷信来着,咋今天就过来了?”

    孟芄听着这话,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妹子明显是在开玩笑,那么问题只可能出现在宋又菡身上,转头盯着她看了一眼,然后对方迅速移开了目光。

    “这不,我亲爱的小同桌好奇嘛,我就陪她一起喽。”

    听到这话,孟芄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感情自己就是个工具人啊。于是那文艺委员直接看向了她,笑眯眯道:“原来只有你感兴趣啊,那感情好,只算一个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