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前,一辆马车行驶入幽京城,在马车四周几十名赵军骑兵护卫在四周。

    马车内,李元吉拉开窗帘,吃惊地对一旁的赵国官吏道:“这就是幽京城,未免也太繁华了吧。”

    那赵国官吏,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道:“回禀齐王殿下,这还没有真正到幽京城,这只是城南外的草市。”

    “不是幽京城?可既然是草市,怎么还有城墙城门?”李元吉不由问道。

    这名赵国官吏向李元吉解释道:“回禀齐王殿下,城墙城门是当年为了防备突厥来袭所修葺的,现在嘛,当然已是没有必要了,在东面西面还有一段修了一半,现在索性就不修葺了。”

    李元吉看着两旁车水马龙景象,不由道:“仅仅是草市就有如此的繁华!这都快比长安还繁华了,真不敢相信,这不过是短短十年之功。”

    赵国官吏露出自豪的神色道:“齐王殿下,前面就是永济渠码头了,从河北运往塞外,辽东,高句丽,新罗的货物都是在这里集散。所以说此地比长安还繁华,是一点也不为过。”

    “原来如此,幽京如此繁华,又是连接辽东,塞外之重地,难怪赵国天子不愿意将京城徙至洛阳。”李元吉自顾说道,他也不愿意自己显得太无知,让这名赵国官吏看清了自己。

    赵国官吏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道:“陛下的决断,不是我等轻易猜测的。”

    李元吉的马车直入了幽京城。就得到消息说皇贵妃思念弟弟,令李元吉立即入宫相见。当下李元吉就直接进入了宫里。

    因为临朔宫为突厥所焚。李重九后来在城北又修筑了新宫。新宫不仅取临朔宫旧地,还包含了整个幽京城的北郭。其工程由被誉为宇文恺之后,天下第一名匠的何稠监制。

    现在新宫还未落成,李重九所居只是原先临朔宫的一角罢了,李元吉入宫后,即有人领他去偏殿见李芷婉。

    李元吉入殿后,见李重九和李芷婉皆在。李元吉与李重九当年有一面之缘,当时在汾阳宫时,自己父亲李渊将此人剥去官袍,贬为阶下囚时。李元吉仍是清楚记得。

    而今短短十几年,李重九竟已是成为了而今天下最有权势的男子。而身在李重九一旁的李芷婉,一别数年之后,见到自己却是站起身来颤声道:“元吉,是你吗?”

    李元吉声音梗咽地道:“三姐,是我。”

    两人姐弟重逢,别有一番伤感。李芷婉眼眶微红问:“大兄,不测的事情是真的吗?是二兄做得?”

    “是的,三姐。我亲眼看见的。当年二兄本来就是心狠手辣之人,在黄河边就害了你,而今天又轮到了我和大兄。我运气好,逃了一条性命。但是大兄他……他,我是亲眼看着二兄用马槊插进大兄的身子的,他太狠了。简直没有人性,丝毫也不念兄弟之情。”

    李芷婉听了目光中露出恨色。李元吉从未看过自己姐姐露出这样的神情,显然她已是愤怒至极点了

    李重九一旁轻轻拍了拍李芷婉的手背。李芷婉点了点头。怒色稍减。李元吉微微讶然,这与自己认识心高气傲的三姐所不同,从未见她能如此对一个人。

    李元吉微微失神,却见李芷婉关切问道:“父皇还好吗?”

    李元吉摇摇头道:“不知道,但料想二兄还不敢害父皇,他还需父皇承认继承李唐太子的位子,有这份大义在,他没有必要对父皇不利。”

    李芷婉道:“父皇虽在,但以二兄的性子,必然对父皇进行软禁了。而父皇心底对二兄更是彻底死心了。眼下父皇应是十分心痛才是。”

    李重九在一旁道:“你父皇宣告天下,改立秦王为太子,现在改居在大安宫。朕属下的人回禀说你父皇安然无事,你尽可放心。”

    李芷婉听了忧色不减,与李元吉又说了几句后。李重九让她先下去休息,自己与李元吉留在殿中。

    李芷婉走后,面对李重九,李元吉不由心底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