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昊带她降落在华山山顶。

    三千五百年前的华山还是一处洞天福地,仙气缭绕、灵力充沛。

    玄昊寻了一个洞府,穿凿改造一番,不多时,已经用法力凿出一个洞套洞的石宫了。

    玄昊说:“你还要在人间行走历练,等待飞升时机。咱们就在太华山住一段时日吧。”

    尹羲捋了捋头发,说:“大……太子,咱们……是不是惹祸了?”

    玄昊笑容温淡,说:“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惹祸吗?你苦修了四百年不能突破,只怕正是因为没有惹过祸。惹出些祸才能引来渡劫之机。我陪着你,你别怕。”

    尹羲眨巴一下眼睛:“可是,你又不需要渡劫。天帝怪罪于你,害你连太子都没得做了,那可怎么办。”

    “不做便不做,又能怎样?”

    “天庭的太子呀,天帝继承人,你不想当天帝吗?”

    玄昊呵呵:“谁说太子就是天帝继承人的?天帝万寿无疆,他需要什么继承人?”

    尹羲仔细一想,恍然大悟:“你这话,好像没毛病。”

    玄昊宽慰道:“你无需担心天帝要处置咱们,天帝便是派人来擒拿我们,也没有人是傻瓜。我有弑神枪在手,只要是神仙就都怕。天帝要是派心腹过来,就是来送命的,如果天帝不是派心腹过来,自然不会卖命只会跟我求饶。”

    尹羲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说:“你……你真想造反?”

    玄昊摇了摇头,看了看蔚蓝的天空,说:“我只想护着你,等你顺利渡劫飞升。你且放心,天帝又怎么会断定我是造反?他没有把握除掉我,会动荡他在三界的统治的事,他不会做。待你飞升之后,再给他一个台阶下,也就是了。”

    尹羲又走到洞前的一棵大松树前坐下发呆,玄昊拿了伤药给她处置手上的外伤。

    尹羲就盯着他看,想起了许多往事。

    玄昊问道:“你是不是受了惊吓?”

    尹羲微微眯起了眼睛,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玄昊一脸莫名其妙:“我早就知道什么?”

    尹羲转开了头,说:“你……你才是沈墨的前世。”

    “……”

    尹羲哧一声笑,可是又忍不住泪眼汪汪,说:“你们穿着打扮、说话用词都不一样,眼睛、头发颜色也不一样。你既然说不是,我就没有怀疑过。你在我身边五百年,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玄昊一双金色的眼睛望着她,说:“我不是有意骗你,初见你时,我身受重伤,确实推算不出。后来才有感你与我有缘,师尊也说你确与我有大因果。我曾经想跟你说清楚,可是总不合适,我不知如何说。你怎又突然这么确定呢?”

    尹羲转开头,幽幽道:“只有沈墨从来不会嫌我麻烦,也丝毫不在意因为我得罪任何人。除了沈墨,没有人会为我做傻事。”

    “‘徘徊庭树下,自挂东南枝’的傻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