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方焕兰也捧着一杯清茶到来,就坐下在他身侧。

    “进行着某样特训,明晚就有人要检验我的结果。然而,现在还没有什么进展。”宁越苦笑一声,连续两个晚上,都是以失败告终。他甚至在心中自嘲,再这样下去,恐怕成了光头都无法掌握要领。

    方焕兰疑惑道:“特训该不会是西元帅给你开小灶吧”

    “如果是他就好了,倒不用那样拐弯抹角,随手演示一遍就让我自己揣测,一句话都不多说,只能自己回想着,一遍遍尝试。”

    宁越耸了耸肩,那夜他被纳兰芙烟剑尖所指,断然不可能有心去留意对方手中微小的动作到底蕴含了哪些奇妙的细节。不过,那样的细小动作,恐怕当面专门演示给他看,一遍而已也不见得可以摸透清楚。

    “我想,对方不是刻意刁难你,要你知难而退的话。就是因为,那个人希望你直接能够参透,有些事情其实就像一层窗户纸样薄,一点就破。但是,很多人就想不要该在哪里下手去点。”

    方焕兰抿了口清茶,轻轻一笑,随即起身。

    “天下武学成千上万,变幻多般更是莫测难料。然而归根结底,终有彼此想通之处。既然新的招数难以习练成功,不过去回想一下以往所会的武学,也许存在类似的变化之理。不拘泥于兵刃,亦不拘泥于武学品阶高低。”

    “以往所会的武学不拘泥于兵刃,亦不拘泥于武学品阶高低这么说来,我还真是把自己绕进去了,由于是一招剑法,我所想的部都是我至今为止所会的剑招。如果,把其他身法以及拳脚武学部考虑一下的话等一下,我好像明白了”

    手中茶杯坠落粉碎,宁越也顾不得这个,兴奋起身双臂一环,使劲抱住了方焕兰。

    “果然和你说的一样,窗户纸一般的薄,一点就破”

    “喂,你做什么”

    方焕兰面颊一红,双臂运劲力一震。

    猝不及防中,宁越身躯反震一退,连续几步不曾踩稳,最后退至屋檐边缘处,再往后一落,整个人骤然摔下。

    “小心”

    方焕兰急忙一喝,跃身一踏,闪电般探手一抓,握住了宁越的手腕顺势往后一扯,能够施展出的力度部挥霍。

    巨劲袭来,宁越本身悬在半空就无处可借力支撑,被这样一扯,自然躯体往上又是一送,仓皇中重新踏在了屋檐之上,勉强稳住。然而,未曾料到方焕兰余势未尽,力度再是一拽,惊诧中,他又往前一倾,整个人撞在了对方怀中,压着她一齐倒下。

    沉闷声响起时,林沫捧着一小碟茶点推开了天台的门,招呼着说道:“宁越,兰姐,要不要吃些点心就茶”

    下一瞬间,她整个人愣住在了原地,很快,娇小的身躯开始微颤,急忙双眼一合,嚷嚷道:“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随即,林沫仓皇转身逃走,连门都忘了关。

    伏在地上,宁越目瞪口呆,下意思说道:“好像,她误会了什么”

    被他压在下面的方焕兰满眼怒气,喝道:“那还不起来”

    一拳狠狠上扬,宁越应声拔空而起,重重落在一旁。

    深夜,寂静的房间内。

    下巴侧面微肿的宁越斜持着长剑,望着半空中缓缓落下的一缕头,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