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上,童健三人登高望远,看到不少船只向着他们靠拢后,也纷纷走下了一层甲板。

    他们下来后,徐邦瑞、柳懋勋、张炳三位公候也急急来拜会了,没有见证过其他仙迹仙力,可是以这个时代古人的想象力,这一艘铁疙瘩一样的现代化游艇,已经是属于不可思议的事物了。

    全身都是钢铁打造的船只,竟然不会沉没?跑的比一般木船快得多?这就相当于他们心目中的仙人座驾了。

    童健随意和三公候打了招呼,才看向何忠,“何千户,你去告诉任我行那三个家伙,我带着他们下南洋、走西洋,不会让他们白跑,到时候送他们几船黄金白银,就是他们的辛苦费了。”

    一句话,别说何千户了,田义和徐邦瑞等都纷纷惊得目瞪口呆。

    “几……几船黄金白银??”忍不住心中惊骇,安远侯柳懋勋哆哆嗦嗦开口,在仙人眼中,难道黄金白银都可以论船算了?不对,仙人啊,难道是点石成金?

    齐宣轻蔑一笑,“几船算什么,虽然不是说我脚下这艘大船,而是其他普通船只,葡萄……对了,在你们口中是佛郎机人,有印象么?”

    徐邦瑞略一思索就谄笑道,“原来仙君也知道佛郎机人?那不是在广东租借了一个小地方的西裔么?”

    明代从官员到百姓,对西班牙葡萄牙人,都是统称佛郎机人。

    齐宣也肯定道,“你们觉得那些西裔愚昧无知,和其他地方的蛮子差不多,但就是这群人,每年都会从东方两万里之外的墨西哥,运输一船船黄金白银抵达南洋,再从南洋运回西方几万里外,他们自己所在的国家内。”

    “任我行那几个小菜,跟着我们出海,遇到了佛郎机的运金运银船,随便劫一下送给他们就是了。”

    轰~

    这番话就像是无形的风暴,刺激的上到田义,下到公候的管家亲随,各个都是呼吸粗重,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每年,一船船,金银??”

    某个管家都在浑身发抖时,默默咀嚼这些数字代表的意义。

    一船船金银,还是每年?从东方两万里之外运到南洋,在运到西方?要不要这么刺激?

    这话下,南都最大的勋贵魏国公徐邦瑞,突然就觉得,自己的海贸生意不香了,欺压百姓霸占良田家产什么的,也不香了!

    该死,一船船装满了黄金白银的船队,就那样在南洋招摇过市?若是早知道这些,他还玩什么权贵欺压良民的戏码啊,还不如组织一只船队,专门蹲点南洋,去抢那些运金运银的船队。

    徐邦瑞都想不到,成堆成堆的黄金白银堆满一艘艘船只,会是什么样的大场面。

    抢一次,足够比肩他欺压百姓小民盘剥来的田地或财货,一辈子总和了吧?

    田义也是呼吸粗重,“仙君,这……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那些佛郎机蛮夷,竟然这么富有?”

    张士良插口笑道,“东方两万里之外的墨西哥,多得是金矿银矿,当地原本的国家,被佛郎机灭国,然后奴役那里的百姓成为金银矿工,这金银船都运输了几十年了,他们抢劫的白银,至少万万两了。比肩大明朝廷几十年赋税总和。”

    “黄金价值就更不用说了。”

    “不是我笑话你们这些南都勋贵,几辈子累积起来的财富,还不够那些佛郎机人一年抢的多。”

    1502年到1660年,一百五十多年时光,西班牙抢了1.86万吨白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