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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宴隔天照常去了江边小馆儿。

    惜阎罗昨日在她眼前讨了嫌,晚上的时候还是照来不误,坐在她身边看完了随清的一场戏。

    随宴原本打算狠心砸一回银子进南馆,结果到了那边,银子都掏出来了,小厮挑剔她一身打扮,就是不肯放她进去。

    惜阎罗险些抽出刀来,被随宴按住了,两个人回到了昨天的位置。

    “清儿说,那位公子只是想和他聊天,应该不会出什么事。”随宴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说给惜阎罗听。

    依旧想起那句“生情”就来气。

    惜阎罗哈哈笑起来,“好好好,你说的都对,自然不会出事。”

    随宴转头,瞪她一眼。

    那边随清唱完了戏,正要下台,只听底下一片惊呼,一个气质出众的男子拿出了百两白银放在桌上,冲随清温柔一笑,“不知,在下能否邀台上佳人一叙?”

    对岸的惜阎罗“啧啧”几声,“随宴,这一百两一砸,随清的名头可就要传开了。”

    随宴管他什么名不名头,那人若敢碰随清一下,她当即就要冲过去拼命。

    小馆儿的老娘迎了过来,先收下银子,再把随清拉过来,推到那男子面前,“客人出手好阔绰,不就是一叙,想去哪儿叙?”

    随清头一次被人砸钱,脑袋昏昏涨涨的,一会儿想起从前随家园里那些看官一掷千金,一会儿又想起自己爹娘教自己唱戏的场景。

    但一切思绪都在他被拽到那人面前之后止住了,他还不知道他的名字,连着见了十日,从老娘嘴里听了一些消息,别的全藏在了心底,成为好奇。

    周围人都在看好戏,司空敬不愿败坏随清名声,但风月之地哪儿有干净地方?

    想了想,他伸手指向对岸的一间茶馆,“只是闲聊,公子和我过去吧?”

    随清下意识随着他的手指看了过去,随宴险些被他发现,赶紧拽着惜阎罗躲到了一旁。心下感动于对方的为人,随清还能多说什么,戏服也没换,妆也没洗,跟着就过去了。

    司空敬将整个茶馆包了下来,却又带着随清坐到了窗边,刚好能让大家看见他们在做什么。细心到如此地步,这会儿随宴都没法挑剔什么。

    小馆儿再次热闹起来,敞开窗户连手都不摸的对谈不比莺歌燕舞,围观随清和司空敬的人很快就少了许多。

    司空敬察觉到落在脸上的视线变少了,吐出口气,表情轻松了一些,“万幸,不仅见到了你,还没给你招来什么麻烦。”

    随清脸红了红,还好被戏妆遮住了,“嗯……公子怎么称呼?”

    “司空敬。你呢?”

    “随清。”

    自报家门过后,话匣子便打开了。两人都是赤子之心,毫无旎念,甚至越聊越投机,随清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