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达成的目标,是让置换魔术正常作用于咒术师,但从目前为止的结果看来没有实践性。虽然想试着用结界代而行之,但布置结界需要花费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我现在想至少达到一些次级目标,例如接触咒力也不会失效的礼装。”

    这位绝对是学院派的魔术师总结。

    啊,是熟悉的写论文的感觉。

    “目前为止的结果是——前一阶段的实验已经做过了吗?”

    “是。用魔力对消,使对方咒力基本耗尽就可以——只是咒力耗尽会对咒术师的身体状态造成影响,一般都会昏迷,对我而言并不可行。”

    “弗雷姆先生认识咒术师?”在笔记本上记录着的韦伯停下来,觉得有点微妙地开口,“那直接和咒术师合作研究不是会更方便吗?我说实话也只是做了点微不足道的工作……”

    “……上次拜托的那位咒术师说,说因为看到我就会想到一些非常不愉快的事情,短期之内不想再见到我。”诺德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略微移开了视线。

    “……话说到这份上让我实在有些想问,‘不愉快的事情’是指什么。”

    “我不太清楚,”诺德无奈地回答,“我想可能是用魔力对消咒力,也许我让她感觉到了威胁。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她好像一开始就觉得……我很碍眼?”他不确定地说。

    居然是位女性,韦伯觉得这个话题不太好继续下去了,而且他和眼前的魔术师也远不是熟悉到能闲谈的关系。

    “而且,我也想获得一些站在魔术师视角的信息,我更了解这种思考方式。维尔维特先生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伊斯坎达尔的御主吧。”诺德又开口,“即使没有取得最终的胜利,但获得英灵的认可,从献祭所有参与者的一战中幸存,我认为维尔维特先生在魔术师上的造诣值得信任。”

    韦伯脸一红,商业互夸,他对自己说。但他还是不由得坐得直了点。

    “没错,我是rider的御主。”他带着私心接了一句,“那么,说说我对咒力的了解吧。”

    诺德颔首,和开始一场学术交流一样,正坐在对面的位置。

    咒力,没有魔术师会关注咒力。

    韦伯翻开一年前匆忙记下的笔记。

    “在十几年前,咒力还被描述成一种‘魔力的湍流’,因为和咒力的接触会导致魔力消散。

    “是个别魔术师偶然和咒术师群体的接触,这个世界才暴露在魔术师的视线中。

    “不过对魔术师来说咒力的意义一直不大,咒术界并不对咒力的本质加以深究,只是作为工具利用,另外术式有很大的遗传性,至今没有听说过有任何魔术世家有拥有术式的孩子诞生,而使用魔力几乎无法对咒力进行任何操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趋利避害的本能,咒灵似乎会避开魔术师。简而言之,就是意义不大。我是不知道弗雷姆先生为什么会对这个感兴趣啦……

    “最近至少在我前十几年的人生,我都不知道这一切存在,也是因为一些原因第一次看到咒灵之后,我才开始注意相关的资料。

    “咒灵和咒力,都是从‘人的负面感情’中诞生的,弗雷姆先生既然认识咒术师,这个信息应该也是已经知道的。”

    “是,虽然我不确定‘人的感情’是否真的能产生这种程度的力量,但咒术师应该是这样认为的。”

    “关于这一点,我想,如果说小源是生命力,那么也许咒术是一种‘负的生命力’,这样一来相互的抵消就能说得通了,而且是难以避免的,和冷热相抵一样的自然规律。

    “不过,对于咒术师来说还有一种咒力的使用方式,称为反转咒力,可以用于施展治愈作用的反转术式,我还找了资料写了篇论文,讨论反转咒力作为一种魔力来源的意义,可惜因为成果不足和后续研究难度太大,完全没有受到重视——!”韦伯说着说着激动起来,然后又垂下肩,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丢脸。

    “我听说反转术式的使用者很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