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婉茹连掐带咬,将他手指掰开,夺过钥匙,与项上的红绳玉佩串在一起,塞进胸间。

    冯征叹了口气。

    “嗯?你不服气?”

    孙婉茹抬眼一瞪,将冯征的半截气都堵回去。

    “你若是能挣到钱,别说去花街消遣寻乐,你就是给花魁娘子赎身,再娶三房姨太,我都没意见。”

    冯征小声哔哔:“以前有钱的时候,你咋不说这话。”

    躲在门后的冯云也连连点头,为老爹打抱不平。

    孙婉茹低吼:“大点声,嘟嘟囔囔地说什么?”

    冯征身子抖了一抖,讪讪赔笑。

    毫无一家之主的威严。

    “不行啊,老爹完全被正娘压着打。”

    冯云暗忖一声,甚是同情老爹,看在父子之情的份上,他决定帮老爹一把。

    “咳咳。”

    冯云轻咳一声,从门后闪出,笑道:“正娘,爹爹,今日面摊收成如何?”

    孙婉茹和冯征匆忙将各自的钱收起,佯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生意极好,热油一泼,香味传遍街头巷尾,人们争着抢着要吃面。”冯征喜悦道。

    “就是就是,遇到饭量大的,一次就得吃三大碗,我下面都来不及。”孙婉茹从地上起来,抹了把脸,脸上还有面粉的痕迹。

    “出摊一天,就挣了六两多。虽然不多,但这钱挣着心里踏实。”冯征感慨道。

    过往那些年的富贵,整日惶惶然,生怕哪天一觉醒来,这一切就变成泡影。

    现在日子虽然清贫,但胜在充实踏实,夫妻二人反而干劲更足。

    冯云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云淡风轻道:“正好,这两天我也挣了点银子。”

    “孩儿吃住都在格物院,用不着银子,就拿来孝敬您两位。”

    冯征和孙婉茹目露诧异,皆是不信。

    以前这个败家子儿子,每回都偷偷从账房先生那里支银子,去花街逍遥快活。

    何时往家里挣过半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