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问夏麓也是问老头。

    夏麓见她一脸平静,目光讶然。

    刚被人塞了个药丸救起来的老头一脸呆滞:“你说什么?”

    向榕声音不大,却将那些细碎又嘈杂的声音尽数压了下去:“我说,验完灵根后还要做什么?”

    老头将疑问脱口而出:“你真要收这个双灵根?”

    因为过于激动,尾音都破了。

    向榕心说:这是我任务对象,虽说他那嘴讨嫌得过分人看起来也是菜得不行,我哔哔两句气气他也就算了,有你什么事,我不收他难不成收你吗?

    她没什么表情地一点头:“对。”

    被她按着肩膀的小少年那梗着直直的脖子好像终于承受不住脑袋的重量,弯了一个很小的弧度,以让那个按着他的肩膀的人看不到藏在他蓬乱头发下的神情。

    老头满眼写着“你他娘的绝对是疯了但关我屁事”,伸手从柜子里翻出一枚未经雕琢的玉牌:“给他刻个名牌,赐他‘准入洞天’。”

    “哦。”

    向榕捏着一截剑芒写下“玉壶洞天”并着纪驰的大名,一点不讲究地从老头儿那儿摸了根丝绦就要给纪驰系上。

    一只足以让万千手控大喊“我可以”的手从侧边伸来拦住她:“玉壶师……长老确定便是此人了吗?”

    这话在别人听来是夏麓在向玉壶长老求证预言之人的真实性,在向榕听来夏麓是在跟她确认她是否真的要收纪驰为徒,至于他自己……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究竟想确定什么。

    “对。”向榕直接把玉牌套纪驰脖子上了。

    纪驰拽了拽挂歪的丝绦,瞥见玉牌上有个某人假公济私画的Q版小鸡翅图案。

    纪驰:“……”

    夏麓沉默片刻,颔首:“好,弟子明白了。”

    真就收回手不再阻拦。

    老头看他的眼神变得和看向榕差不多了。

    但很快,他又想起这位的本事以及他背后的人,感觉夏麓方才那一拦别有深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于是以敬佩的眼神望向夏麓与向榕两人。

    向榕被老头看得全身鸡皮疙瘩跳迪斯科。

    老头语重心长地好似叮嘱刚结婚的浪子:“玉壶你如今也是收了徒的人了,以后记得莫再如现在这般任意妄为,要有点做人家师父的样子,在内要较好弟子体术法术,出门也别忘了自己一言一行皆会对孩子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逼逼叨叨半天后,老头才提起一件正经事:“对了,虽说这位命……这位纪驰小友如今算是内门亲传,但按照咱们卿天宗的规矩,筑基以下的弟子无论内门外门都得到山腰书院修习初阶术法与体术。若老朽我没记错的话,如今内门应当是没有和纪驰小友修为差不多的弟子的,玉壶你得记得每天按时把人送去,莫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