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

    缓了缓神。

    起身。

    反正也了无睡意。

    梦境做了一周,不到六点就起床的习惯也维持了七八日。

    每每日光划破浓重夜色的第一瞬。

    梦境就会消散。

    拧开水龙头鞠了捧凉水扑在脸上,最后一丝迷茫的困意退却。

    睡衣袖子挽于手肘处,露出他劲瘦有力的胳膊,肌肉线条流畅。

    镜中男人五官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眼睫纤长,眼睑略泛桃色,扇形双眼皮自微勾的眼尾散开,似醉非醉的朦胧。

    那双桃花眼浓淡相宜,多一分便勾魂,少一分则寡淡。

    水珠自脸颊滑下,聚在弧线优美的下颚处,后不堪重力而滴落。

    额前碎发被打湿,凌乱又张扬的俊朗。

    洗过澡披着浴袍出来,微敞着的领口内是精致的锁骨,接连半年的考古行动将皮肤晒的暗了两三个度。

    电话适时响起。

    褚弋单手用毛巾随意揉着头发,另只手捞起手机划开。

    低沉磁性的嗓音滑出:“喂。”

    “褚教授,省文物局今天要来人,院长通知您过去开个早会,同时希望您可以接手结项报告与发掘报告的整理编撰。”

    “嗯,待会儿就过去。”

    因大成遗址的重要程度,最终将以专著形式公开发表的考古发掘报告由褚弋亲自执笔最为稳妥。

    他虽是S大考古系最年轻的副教授,但专业学术等各项能力都高出同级一大截。

    且师从国内考古界最权威的教授严老,作为严老最喜爱的高徒,S大考古系院长当时费了不少功夫才把他挖过来。

    头发擦个半湿,他将毛巾随手抛在沙发扶手上,转身至卧室一角的书架前,将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听着对面的徐徐通知。

    书架高处一隅有个扁扁的仿古塔式电用小香炉,掀开顶上的盖子,将燃尽的香灰倒出。

    取过旁边的香盒打开,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一长柄小勺,舀出勺沉香粉置于香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