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明月摇摇头:“没事,你去玩吧,姐姐累了,要睡一会儿。”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脑子已经不能思考任何事情。

    王诗韵便是不看信,也知道皇帝的信肯定没写好话。

    太过分了,他个无能的家伙,如果不是皇后娘娘帮忙,他连徐家都弄不倒,江山可能都易主了。他倒好,不知感恩,还对着姐姐耀武扬威。

    王诗韵努力想该怎么报复皇帝,可是连他人都够不着,也无计可施,气得头脑发懵。

    人间疾苦与喜乐,与日月都无关,不管人们喜怒哀乐,太阳该怎样还是怎样。暖暖的阳光照在钱明月身上,她很快放松下来,竟然真的睡着了。

    王诗韵吩咐宫人拿了薄被,给钱明月盖上,坐在她身边静静地发呆,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日头渐渐攀高,小皇帝的第二封信也被信差不要命地送到京城,经过层层转手,交到李兰英手里。信件跟画卷放在一起,装在长长的雕漆匣子里。

    李兰英捧着匣子想近前叫醒钱明月,被王诗韵拦住:“娘娘太累了,让她歇会儿吧。”

    李兰英拒绝:“王姑娘,这是圣人的给娘娘的礼物。”

    王诗韵坚持:“李公公,急这一会儿吗?看到第一封信,娘娘有多难过您没看到吗?万一这里面的东西让娘娘更难过呢?”

    李兰英推测,这是圣人认错的信和礼物,但无凭无据他不能说,而且他也不满这小丫头管太多:“王姑娘,你逾矩了。”

    “哪怕伺候在娘娘身边,李公公也是更在意圣人啊。”

    王诗韵这话就太诛心了,李兰英冷笑:“王姑娘,你知道什么叫疏不间亲吗?”

    王诗韵梗着脖子:“不知道,我不识字。”

    “圣人与皇后恩爱夫妻,关你外人什么事!”

    李兰英没有刻意压低声音,钱明月被吵醒了,惺忪地睁开眼,抬起头,脸上被压的红印子很明显,胳膊也麻木了:“哎呦,好难受,嘶。”

    王诗韵忙跑过去,帮她揉胳膊:“都是诗韵的不是,看着您困得厉害,就想让您多歇会儿,没曾想把胳膊压麻了。”

    钱明月笑:“这都不是事儿,我以前上学的时候,经常趴在课桌上午睡,胳膊天天都被压得齁麻。”

    “上学?是去学堂吗?”

    钱明月恍然,想起那时前世的事情了,今世,她是在府中读的书:“在府里,不耐烦换衣服梳头,就趴桌子上睡。”

    李兰英阴沉地看了王诗韵一眼,捧着匣子过去:“奴婢见过娘娘。”

    “免了,哎,你拿的什么?”

    “回娘娘,这是圣人命人给娘娘送来的礼物,刚刚收到,就送过来给娘娘过目。”

    钱明月好奇:“不是刚刚才送过一封信吗?怎么又送?打开看看。”

    “京郊一别,算来已隔数十秋,音容只得梦中见,奈何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望眼欲穿,只盼信使来,锦书至,却无一字言情。皇后待朕,未免薄幸。朕悲伤愤懑,言不由衷,恶语伤人,稽首请罪,愿皇后宽容则个。若罪不容恕,待朕回宫,静候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