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尊儒惊疑:“皇后娘娘遣苏兄问的吗?”

    苏根生说:“不是的,娘娘不知道愚兄过来。”

    “没有准确的铸币数目,不过四个铸造场、八十个炉子同时开工,想来应该已有几万贯。”

    “何不拿去给皇后娘娘看看。”

    姚尊儒又问:“可是娘娘的意思?”

    “娘娘没说。”

    “那就过些时日吧。”

    苏根生:……这个木头,文华殿伺候那么久,还没发现皇后的特点吗?

    钱明月愣是又等了许多天,京官俸银发放,四品以上官员拿到了铜钱,她还没见到新钱。

    “本宫每日不到五更就要起来上朝,白日风雨无阻地在文华殿当值,常常处理政务到深夜,怎么也得有点儿俸银吧。”

    苏根生好无奈:“娘娘想看看新钱,何不直接跟铸造局或者户部要,您在文华殿说这些,旁人可听不到。”

    钱明月郁闷:“姚尊儒估计已经把钱交付给户部了,不如你去户部要吧,要一贯,我们去买东西。”

    于是,儒雅清高,风骨出尘的苏大学士,亲自跑到户部拿了一串明晃晃的铜钱,惊得人下巴都掉了。

    钱明月换装成俊秀学子,只带了何西宝做护卫,从午门角门堂而皇之地出宫,到了大梁门,捡起等待已久的两个大学士:“走吧,去东市。”

    东市。

    一个卖竹篾编织物的老翁跟前非常冷清,他守着摊子编织着。

    钱明月驻足,何西宝识趣地拿了一个小筐递给她:“还挺精致。”

    老汉边说还不停下手上的活:“小书生,想买什么,这个筐只要五文钱。”

    钱明月摇头:“书生要筐做什么,大爷什么都会做吗?”

    “那是,你要筐要篓,老汉都会。”

    “编个字纸篓吧,多少钱?”

    “也是五文。”

    苏根生掏出五文钱,递给那老汉。

    钱明月说:“大爷先编着,等下我们过来取。”

    “等等,这是什么钱?我怎么从没见过。”老汉起身,“你们穿得人模人样的,可不能骗我老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