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敢!太后娘娘一定不会答应的。”

    “母后荣养后宫,安闲舒适,怎么会过问前朝的事呢。前朝诸多庶务,是眼前这无德之人在管。”

    钱明月起身:“自己摘下乌纱帽退出大殿吧,免得大家都不好看。”

    徐平成硬着头皮向着徐家说话:“少傅乃圣人亲赐,娘娘难道不需要跟圣人商议吗?”

    “却是本宫的谏言,”钱明月说,“亡羊补牢,犹未迟也。往日谏言之失,今当补矣。爵禄所以待贤,当慎惜名器,岂可徇私。”

    为了证明她不是当日初涉朝堂、进退维谷的小姑娘、虚名太傅了,当日迫于形势封出的官位,今日必定收回。

    韩书荣失笑,徐平川不出现在皇后面前也就算了,皇后想不起他来,他还能多做几日这文官们求之不得的三孤。

    究竟,是谁在害徐平川?

    威远候不惧徐家权势:“娘娘英明,是时候拨乱反正了。”

    保宁侯也说:“娘娘英明。”

    有他们带头,其他人吩咐夸赞娘娘英明。

    徐平成的声音直接被压了下去。

    这不是民主的时代,文华殿的议事厅也不是民主决策,但多数胜过少数是符合人类心理规律的。

    大家众口一词反驳,非刚愎自用的君王很难坚持己见。

    就这样,徐平成放弃了徐平川,孤立无援的徐平川被请出文华殿,失去了乌纱帽绯红袍。

    一个銮仪卫千户进来,跪下说:“禀娘娘,诸位备选官员殿外请安。”

    钱明月点头:“桌案和笔墨纸砚备好了吗?”

    “回娘娘,已经摆放好。”

    “好,题目是用人,让他们开始写吧。”

    对殿内一头雾水的公卿说:“都是京官,德行大家有目共睹。至于有才无才,考一场便知。”

    “本宫已经命人摆好了桌案和笔墨纸砚,让师成法、甘本长等人围绕用人做文章,然后糊名,请诸位阅卷,择最优者而用之。”

    这么公允的形式,谁能提出反对意见?群臣纷纷表示赞同。

    徐平成明白,钱明月早有遴选人才之策,根本不想用群臣举荐的方式定,方才种种,不过是诱导徐平川失言,夺了他的官位而已。

    他不明白的是,那个内使是谁派过去的,难道,是太后?

    后来才知,也不是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