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眼见萧清清咽了气,他也松了一口气,将大刀收了起来。

    “是在下之前误解了陆大侠,实在不好意思。”周平说着,弯下腰鞠了一躬,“还望陆大侠海涵。”

    陆小凤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说起话来倒也一套一。

    他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海涵倒不必,等下你请我喝酒就行。”

    屋外的周平站直身体,挠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入夜,西门吹雪练完剑,便悄无声息地站在了林暮隐的门外,屋里如同往常一样还亮着灯,只是不见人影。

    从连宅回来用完晚饭后,她一直待在屋里,几乎没怎么出来过。

    西门吹雪在门外站了一刻钟,最终还是抬起手来,轻轻地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儿,屋内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林暮隐从床上坐起来,披上衣服打开了门。

    “怎么样了?”西门吹雪微微偏过头,看了一眼地上,但令他惊讶的是,那里只有一片空白。

    林暮隐摇了摇头,没说话,她侧过身,示意西门吹雪进来。

    “我一直在想,我到底应不应该回去。”林暮隐又坐回了床上,小声地说道。

    “其实,我最近已经不常画那个法阵了,”她伸出手,从怀里掏出了那块朱砂石,放在手心里攥着。

    “我既怕那上面空空如也,又怕那里面出现我曾经很想要的东西。”林暮隐叹了口气,“所以我决定来问问你。”

    “你究竟希望我回去,还是不希望。”

    这话一出,屋里就静得只剩下了炭火发出的“哧哧”声,而西门吹雪像道影子一样,沉默地笼罩在一旁。

    半晌,他缓缓地开口说道:“我希望的,就是你希望的。”

    这时,林暮隐才抬起头,紧张地盯着西门吹雪的脸。

    “我虽从来不希望你走,但我也不能阻拦你。”

    “为什么?”林暮隐有些慌张地追问道,“你不是…”

    西门吹雪却突然笑了。

    林暮隐曾经听陆小凤说过,西门吹雪很少笑,但假若他笑了,就连神佛都要动容。

    这话的确不假。

    但此时此刻,她看到男人的笑,却只觉得剜心般折磨,连呼吸都觉得沉重起来。

    “正因如此,所以才更加不能干涉你。”西门吹雪慢慢地走近林暮隐,握住她拿着朱砂石的温热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