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啊,丧事。”

    “好走吗?”

    “有点悬。”

    他点燃一支烟,黑色的眸子看向远处那片敲敲打打的地方,再想问两句,老板已经进去里屋不见人了。

    沈适:“…………”

    他抽了两口,往车边走。

    难得这会儿雨停了,空气又新鲜,比车里畅快。再看陈迦南,她站在车外,两手插在衣兜里,背对着他,看着远方田野,雾气和她的白色羽绒交融在一起,头发披散在肩头,有种说不出的漂亮。

    他慢慢走近:“看什么呢?”

    有的话是不需要回答的,问的人也没想过要听到答案,它不过是连接两个人的桥梁。

    陈迦南看着远方,慢慢将脸转向他:“给我一根。”

    沈适看着她素净的脸颊,一时想不起她从前抽烟的样子,那时候总是浓妆艳抹,偶尔手里夹一支烟。

    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支,递给她。

    陈迦南拿在手里,用拇指和食指慢慢揉搓了一会儿,轻轻放在鼻尖闻了闻,放在嘴里,低头,凑上他递过来的火。

    第一口,就不可抑制的呛住。

    沈适拧过头,深吸了几口,将嘴里的烟扔掉,抬手摇了摇驱散烟味,这才拍了拍她的背,淡淡道:“多久没抽了?”

    她两指夹着烟,呛得眼睛都酸了:“好多年了。”

    “以后别抽硬的。”他说。

    陈迦南“嗯”了一声,眼睛盯着烟头上微弱的火星,好像看到外婆,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在抽阿诗玛的样子。

    她对沈适说:“外婆喜欢抽硬的。”

    “苏烟和阿诗玛?”

    陈迦南眼睛酸着酸着,笑了:“对。”

    外婆的病好像比医生预料的还要快,有时候出门买菜就不知道回来的路,有时候就不认识她了,可爱抽烟总忘不了。

    想起辞职那天回到家,外婆正要出门。

    她问外婆要干什么,外婆说小莲要吃糖葫芦。那是个小镇黄昏的傍晚,外婆穿着粗布衫,挎着个妈从前买菜用的篮子,说什么都要买糖葫芦。

    她说:“要下雨了,明天买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