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先生?”阿飘疑惑道,“他专修阵法的?”

    倒不能怪阿飘孤陋寡闻,实因现存的仙家门派规矩森严,其中一条几乎被所有仙家都奉行的规矩,便是“改姓”。

    也就是说,如果入了仙门,说是说仙门,更准确的说,其实是修仙门派,就要改这门派的姓。

    这倒也算不上是故意苛责人,这仙家门派本就很少朝普通人里找弟子。宗门男女自幼生长在门派里,当然是随门派姓氏的,而他们生育的孩子随了父母姓氏,自然也就是随了门派姓氏。

    久而久之,这就成了一种现象,但凡你是仙家,只要报了姓名,人也就清楚你来自何门何派了,更有些门派长幼有序,将辈分定在名字里,一报名字,连你是第几代弟子也就都清楚明了。

    主修阵法的仙家,也不是没有,就有那么一家,叫四象门。

    因着早年出了个丑闻,使四象门差点分崩离析,门内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叛离的也有不少,加之门内现今没几个出息弟子,这阵法一道,还比不上其他什么都修的“杂乱”仙家,这门派也就没落了。

    但无论是四象门,还是其余的杂鱼仙家,都没一个姓第五的。

    所以阿飘才有此疑问。

    “唉。”棋藤提起这个前主人就皱眉头,“他估计是杂修,反正就没他不懂的,什么都能说上两句,还能说得头头是道。”

    “那你知道怎么联系他吗?”

    棋藤翻了个白眼,“哪里有免费吃的,哪里就有他。”

    阿飘反正又不是要和他做一家人,他人品上稍微有那么些缺陷,也轮不到阿飘去管,反正她只管请对方吃顿饭,不行吃两顿,让对方来给她帮个忙就是。

    不过今天天晚来不及了,阿飘就没去,反而待在屋里教松荫和棋藤学咒语。

    都是些简单的,比如什么隔空取物,点个火,聚点水,东西放大缩小,穿墙术这种。

    棋藤大约是没什么学习天赋的,哪怕他双手撑着眼睛,也没挡住瞌睡来找他约会,很快就囫囵睡了过去。

    倒是松荫,称得上对知识如饥似渴,触类旁通,记性还好,三两下就记住学下一个,阿飘都险些撑不住。

    毕竟她实在记性不好,她寻思着得找老白老黑要两本口诀书来,否则马上她就在松荫面前下不来台了。

    最后没法,阿飘使出了杀手锏。

    她背书不行,可对画东西却信手拈来,所以她教了松荫画符,多复杂的符篆,她只要看过一眼,都能复刻出来,但是有缺陷——

    虽然会画,却也不记得那符干什么用的。

    所以约等于没用。

    不过松荫并不计较,有的学他就学,加之现在这躯体是木头,也没什么休息的说法,后来还是阿飘说自己困了撑不住了才逃过一劫。

    出了练功房,其实就是一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的屋子,阿飘觉得自己像劫后余生,整个人都干涸了。

    她这一觉都睡得格外的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