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他会注意到这么微妙的地方。

    刚嫁过来时,我处处需要防着他,当然,还得捧一捧他,称呼上自然也会尊敬些。时日渐长,我再怎么迟钝也能感觉到他对我态度上的一些转变,加上那个在我看来虽然有些不稳定的承诺,我确实是有点飘。

    别人家鹣鲽情深,称呼是从心底发出的,我面对宋礼,真要从心底发声的话,我想叫他一句:王八蛋。

    所以现在懒得叫夫君,叫大人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虽然我有时讽刺他,但多数时候还是要看看情况。宋礼这个人很奇怪,你讽刺他,他竟然会觉得你很有趣,但你不分场合讽刺的话,有可能会导致他的暴怒。

    所以现在姑且还是装一装比较合算。

    “有吗?怎么会?我怎么记得我一直都有叫的?”我自我认为这个语气的惊讶程度把握的不错,听起来刚刚好。

    宋礼像是知道我在装模作样,却不戳破,只是从喉间不高兴的发出一声:

    “哼。”

    他的下颌抵在我的肩窝,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是和他的眼神截然相反的温暖。

    “现在叫。”

    当然,字眼里充满了命令的感觉,一点也不温暖。

    “……夫君。”

    “余令,你要是装模作样,这种时候才应该更卖力些。你那不情愿的语气连外面的流浪狗都听得出来。”

    “……流浪狗听不出来怎么办?”

    “那你就叫到流浪狗都听得出来为止——”

    “哎,开个玩笑,夫君这语气突然就那么生硬。”

    惹毛宋礼一点好处都没有,我顺着他的毛摸了一把。

    他便不再说话,环在我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些。

    脖颈上,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我无法入眠,睁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想,这位大人的癖好实在奇怪,他居然喜欢把女人剥光后抱着,盖上棉被纯睡觉。

    他果然是个变态吧?

    “你还不睡,是在想什么说出来肯定让人生气的事吗?”

    突然,胸口被一阵温暖所包覆,我立刻绷紧了身体,那股发麻的感觉像电流一般窜到我绷直的脚尖。

    立刻闭上眼睛,企图让自己心无旁骛的迅速沉入睡眠。

    他手上微微用力,指腹似是有意划过雪山上的红顶,电流的感觉再度袭来,我开始用力咬起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