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荆道,西临巷。主子要去见见吗?”

    “不急。”裴郁拢袖阖眸,紫金炉袅袅轻烟徐缓升空,熏染地声音都带了三分飘渺:“顺其自然,早晚都会见的。”

    她心里疑惑很多,得慢慢解。

    祖父的态度,阿爹的态度,包括八年前一岁的阿祎为何会离开生母被送到苏州故居由她教养五年。又为何,养到六岁突然要送还回去?那女子在其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阿爹说这孩子不幸殒命,可阿祎明明还活着。为何要说谎,在遮掩什么?

    “夫子,学生请见。”

    涟青居外,稚嫩清朗的声线顺着长风漫进来,绿衣抢先道:“是小郎君?”

    诸多疑团被裴郁淡笑揉皱抛于脑后,拿了一页白宣覆盖先前‘西临巷’字样,清声道:“进。”

    今日无雪,傍晚刮起冷风,卫悬祎整敛被风吹乱的学子服,昂首挺胸略略紧张地踏入夫子的涟青居。

    “学生悬祎,应夫子之命,前来上药。”

    “绿衣。”

    绿衣移出两步,笑看嫩如鲜笋的稚童:“听主子言,小郎君课堂表现尚可,可要继续努力啊,争取,嗯,做头名。”

    尚、尚可?卫悬祎目瞪口呆!

    堂上夫子眉目冷冽未曾多看她一眼,她以为表现的很差劲,甚至来时下了几次决心才敢迈步,深觉有愧夫子爱待。原来,夫子竟觉她表现尚可?

    她心里绽开一束束花,只用素常的冷静压着狂涌的欢喜,她喜欢夫子,自然也希望得到夫子喜欢。反应过来,已是双颊微红。

    这双眼睛裴郁朝夕相处看了整整五年,如今再看,清澈见底,藏不住半分心事。她眼巴巴等着师长鼓励认可,饶是裴郁冷情,也不由得轻点下巴,怕她骄傲,提醒道:“不及温勉。”

    温勉年十五,文采风流,稳坐甲班头名,更是黄院学子之首。

    卫悬祎眼睛清湛,忘了上药的疼,“总会比过的。”她才九岁,稳扎稳打,前途光明。

    有信心是好事。

    被夫子鼓励的眼神看得生出羞涩,卫悬祎心里涌出一股豪情,她要做夫子最优秀的学生!

    “好了。卫小郎君满意否?”绿衣满怀期待地看她。

    手背用细布裹好,打了漂亮蝴蝶结,小孩子对漂亮的事物没有抵抗力,卫悬祎很满意,笑眯眯地道谢,逗得绿衣对她的喜爱更上一层楼。

    “夫子,好看吗?”

    裴郁面容沉静,看她手背精巧的蝴蝶结,噙在眼底真诚无伪的欢喜,又看她肤如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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