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凉凉的音色。

    烛光走近,看清那道人影,卫悬祎喃喃出声:“夫子?”

    一只手贴在她额头,广袖弥漫出冷寂的清荷香,她磕磕绊绊,小脸微红,“夫、夫子,我怎么……”

    话戛然而止。被衾下她身子微僵,指腹轻捻袖口,脸色霎时雪白!

    衣服被换了。

    她穿不起这么精贵的料子。

    身份泄露了。

    她警惕地看着来人。

    内室蓦地一静,心跳如鼓,慌张、畏惧、冰冷一瞬填满心脏,圆润清澈的眼睛又在下一刻悄然无息地收敛了锋芒。

    她沮丧道:“夫子……知道了?”

    还打算卖乖卖惨来博取她的同情。有警觉,识时务,善于利用年岁降低人的戒心,九岁能做到这点,很了不起。裴郁面色是一贯的冷然,“知道了。”

    “夫子还请听学生解释!”

    裴郁看她,“好,你解释。”

    卫悬祎目不转睛地从她没有多少人情味的眼睛探寻想得到的答案,清醒的头脑转得飞快。

    不过几个呼吸,她背靠床头,视线移开看向陌生的房间。

    一应摆设简洁不失雅趣,猜得没错的话,这是夫子在涟青居的闺房。

    她粲然笑开,眼里闪过一丝无伪的信赖,“夫子……会替学生保守秘密罢?”

    “哦?我为何要替你保守秘密?你女扮男装进入书院,目的何在?”

    卫悬祎呼吸一滞,指尖生凉,一瞬的动摇她不再迟疑,掀开被子动作麻利地抱住夫子细腰,没底线地撒娇耍赖,“夫子是举世难得的大好人,是悬祎最爱的夫子,夫子就不要吓学生了!”

    小孩子的动作透着急切莽撞,裴郁身形一晃,堪堪站稳了。

    “夫子,夫子不要吓学生,祎胆子小,并非有意欺瞒夫子,实乃有不得已的苦衷,夫子,祎向往求学,喜欢夫子,不愿离开夫子……”

    她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机敏,没有被吓倒,反而以退为进口口声声喊着“最爱”、“喜欢”,当真是个能令人心软的孩子。裴郁被她缠得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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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露笑颜,手抚在她

    发顶,“好了,好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