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已涉及两国利益。

    但,小皇帝师兄哪是那么容易想见就能见的?只要她不愿意,就算天皇老子来了,也别想让她开口答应。

    过了许久,沈月华才听得阮明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姑娘是折梅山庄的少庄主,为皇室效力,想必也知道,这十几年来,我南越一直内忧不断吧?”

    “了解一些。”沈月华冷淡道。

    阮明昱听着沈月华冷漠的语气,眉头轻皱,继续道:“十几年前,我朝先帝崩逝,太子年幼尚不能担国政大业,摄政王裴慈,便独断专行,独揽了朝政十余年。”

    沈月华听着,微微侧头问道:“你跟我说这些的意思是?”

    “在下的意思是,裴慈为人生性毒辣,贪恋权利,如今太子裴蕴已成年,他仍不愿交还政权。所以,纵使我南越国民不想征战,只想修养生息,但也不得不在其淫威之下,俯首听命。”

    “呵,你是不是想说,就连你阮家赤羽军,时不时骚扰我国南境,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沈月华有些好笑地发问。

    阮明昱闻言微微抬眸,看了一眼眼前的姑娘,只见她的嘴角挂着一抹轻蔑的笑意,似乎全然不信自己所言。

    阮明昱苦笑了下说道:“赤羽军无诏不可擅动这是事实,但我赤羽军骚扰大楚南境也是事实,姑娘要责怪也是应该的。但明昱此来,是真心实意,想与贵国谈个交易的。”

    沈月华听着阮明昱说话的语气,觉得他倒也真诚,似乎他此来玉阳,是真的为了两国利益而来的。

    而且听着他这话里话外,似乎这些年来,挑起南越与大楚争端的,都是那个摄政王裴慈。且自己也一直听说,南越这些年来一直分成两派。

    摄政王裴慈是一派。定北王与左相又是一派。

    这么想来,他的话倒也是有些可信度。

    既然如此,不如听他说说清楚,他到底想怎么个交易法。

    想到这,沈月华便也不再像方才那般咄咄逼人了,声音平淡地开口道:“你若真想真心实意地与我国谈交易,倒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还得要看看,你有没有足够的筹码。”

    “筹码,在下自然是准备够了才过来的,”阮明昱说道,“姑娘若不介意,不如我带姑娘去见一个人,见了他,姑娘应该就知道,这交易值不值得做了。”

    “什么人?”

    沈月华有些意外,莫非潜入玉阳城的,不止他阮明昱一个?

    “姑娘见了,自然就知道了。所以,姑娘敢不敢跟在下走一趟?”

    沈月华听罢低头想了想,现在救自己的人也还没找过来,阮明昱肯定也不会就这么放她走,似乎除了跟他走一趟,也别无选择了……

    敢情这人还是在套路自己啊!

    沈月华拍了拍手,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说不敢,你会让我走吗?废话就别说了,赶紧吧。”

    阮明昱看着她,摇摇头一笑,转身要走,却见沈月华站着一动不动,又才反应过来她是看不见的。

    阮明昱轻咳了声说道:“那,沈姑娘,在下冒犯了,”说着便伸手捉住了沈月华的手腕,“跟着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