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帝一听,立时搭腔:“就是,良辰吉日-你回摇光殿抱媳妇儿不好吗?”

    秦夙只好作罢。

    如今却还不是时候,故而与百官应酬之后,秦夙也没回被下人们精心布置的寝殿新房。

    而是径直回到前殿书阁的侧厢小卧室里准备歇下,没成想刚刚洗漱宽衣,躺进被窝,就被侍卫拦都不敢拦的新王妃林琅破门闯了进来。

    “秦夙!”她虽然还穿着大红的嫁衣,但王妃华丽而沉重的头冠已经摘下,墨色如云的发髻上就有素素一根珍珠簪,仅用以固定,面上脂粉更是洗得干干净净,透黑的玲-珑眸子里此时正张着怒火,就这么叉着腰站在秦夙塌边,指着他的鼻子一顿问:“你为什么不回房?”

    沉默,秦夙不好讲。

    林琅更气:“那你娶我作什么?”

    这个问题,秦夙更不好讲。

    顿时,林琅气急:“你骗我!”

    这下,秦夙便觉得自己是被冤枉了:“我从不骗人。”

    “可是你骗我!”林琅一把掀开秦夙的被子,横坐在他腰上拎起他的领子:“是你说我们是天定姻缘的,是你要我嫁给你的,可是这才刚刚拜完堂,你连看都没来看我一眼,哪怕交代个只字片语都没有,就准备这么睡书房?”

    秦夙想了想,依旧是那句:“我没有骗你。”

    还有,“我们的确是夫妻。”

    从过去,到未来,永生永世,都是夫妻。

    这是在天道见证下立的誓言,他一定会恪守。

    面对如此“麻木不仁”的秦夙,林琅简直绝望,正当她左思右想如何拯救如此“冥顽不灵”的秦夙时,本来坐着挺合适的身下,突然扬起股怪怪的感觉。

    有点硬,还有点韧性,还有点硌人。

    林琅挪来挪去怎么都坐不舒适,眼见着秦夙的脸都开始慢慢涌起血色,林琅终于觉得厌烦,撩起袖子伸手往下一探……

    “嗯。”

    于是难受的人,和脸红的人,就此交换了个个儿。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连连三声“对不起”,林琅顿时忘了自己是来兴师问罪,将身旁的被子劈头盖脸向秦夙一扔,举着手逃也似地跑出了门。

    跑出去了,还没完,跑到一半竟折回来,三声更为激动的“臭流氓”又劈头盖脸砸向了秦夙,不分青红皂白,不分你我对错,不分谁到底耍了谁的流氓。

    听着自家新王妃终于远去不见的脚步声,感受着从大敞房门里徐徐吹来的夜里寒风,秦夙良久,才“唉”了一声,叹叹:“我的身体很健康。”

    是的,健康极了。

    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