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怒火中烧再到现在的目惊口呆,短短时间经历了多种情绪起伏,此刻看着站在面前服务员兼老板兼厨师,或许还兼采购和洗碗工作的苏曼曼,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你还是厨师?”男人那双小眼睛又眯了一下,仔细打量一遍苏曼曼。

    “是的。”苏曼曼不理会他的置疑,直接问:“请问清汤面可以吗?”

    男人刚要说话,就听见后面有人叫:“王副主任,我买水来了。”

    男人原本弓着腰的放松坐姿一下子直挺起来,转身朝后面小伙子点一点头,表示知道了。

    后面来的人姓刘,单字一个明,毕业没多久,刚刚入职。

    他一样的白色衬衣,黑色西裤,只不过没有夹着公文包,身后倒是背着一个黑色电脑包。

    刘明已经热了一头的汗,手里拿着两瓶纯净水,瓶子上挂着雾气,一看就是刚刚从冷柜里拿出来的。

    刘明走近了,把自己的水放到桌上,然后拿着另外一瓶,拧开盖子,才放到中年男人面前。

    “王副主任,您的水。”刘明小心翼翼陪着笑脸。

    “哦。”被称作王副主任的男人,正是M字发型眼镜男。他名字也是一个单字,王冲。

    王冲伸手拿起水,直接猛灌几口,才小声对刘明说:“这水啊,就要在外面买才行。这饭店里卖的,都比便利店贵好多。当然,超市最便宜。”

    他说完,轻轻干咳一声,然后瞥过苏曼曼一眼,继续道:“我听说啊,还有不少无良店主,干脆进那种假冒伪劣的饮料。你说一瓶水才一块两块的,犯得着吗是不。所以说咱们喝水,还是要去正规超市或者便利店,不能被坑了。”

    王冲说话很大声,明白人都知道这是说给站在他身边的苏曼曼说的。他说完倒是脸不红心不跳,可丢人是身边人的事,比如刘明此刻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抬头正好对上苏曼曼的目光,只能尴尬的笑了笑。

    “那,那咱吃饭吧,王副主任,时间也不早了,吃过早饭就得去开会了。”刘明立刻解围。

    他抱歉看向苏曼曼,问:“你这里有什么吃的?”

    苏曼曼:“清汤面。”

    “清汤面?”刘明反问一句,然后先看一眼身边王冲的脸色,见他没什么表情,知道是不反对,便连忙道:“清汤面好啊,早晨连汤带面的,舒坦。是不是王副主任?”

    王冲脸色不太好了,翻了个白眼没讲话。

    “那就两份清汤面。”刘明说,“还有别的什么?”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王冲转头瞪他,“我不要其他的,一碗面足够了。”

    “哦,对对。”刘明连忙跟着说,“一碗面够了。”

    刘明说完朝苏曼曼递了个眼神,随之站起身,走到苏曼曼身边,低声问:“哪里可以付钱?我先把钱付了。”

    苏曼曼眉头皱起,原本谁付钱对她来说真的是无所谓,可看见眼前这一场,苏曼曼觉得实在是扎眼睛,尤其是这一会儿旁边被叫做王副主任的人已经把头转了过去,像是故意装作没听到一样。

    想来这两瓶水也是这个王副主任让这年轻小伙出去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