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菲尔德子爵除了莱斯利对于任何人都很谨慎。”

    寄秋这才想到现在苏格兰场还有一位忠心的仆人被关押,童谣里面猫头鹰是否就是暗指马杰里.莱斯利。

    “我们要想方设法让菲尔德辞退了秘书,然后又以莱斯利侄子的名义给他写了一封信。菲尔德很信任他的秘书。”索菲亚轻轻地说。

    “先生,正如您所听,这就是整个案件的真相。但我现在不得不请求您,这件事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索菲亚和比利他们不应该因为复仇而毁掉了自己剩下的人生。”莱斯利太太面色平静,语气却透露着哀求。

    “福尔摩斯先生,我活下的这几年都是因为威尔逊小姐当初的伸手帮助,我愿意去为我所做的一切负责,但我跟马琪一样,希望您可以放过索菲亚和比利。”老亨利原本挺直的背有些弯下来。

    “不,我们愿意去接受法律的审判,这在我们当初选择参与这个复仇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比利和索菲亚十指相扣,彼此对视了一眼,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寄秋和华生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看了低头沉思的福尔摩斯一眼。

    坐在返程的火车上,“你们说,那首童谣夹在《古希腊神话》里面有没有暗示我们,菲尔德公爵对于菲尔德小姐,就像阿尔戈斯国王吕墨诺斯对与其女儿一样。”寄秋看累了火车外面驶过的田地,收回视线问自己身边的两个同伴。

    只不过没有人回应她,福尔摩斯一向不热衷于这些文学知识,甚至还觉得它们占据大脑内存,华生是尴尬,作为绅士,跟一个小姐谈这个话题他说不出口。

    寄秋看着这两个男人,暗自叹了口气,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

    一个月后,寄秋看着新出的一期《泰晤士报》,惊讶地望向福尔摩斯先生,“先生,这上面没有比利和索菲亚,是什么让您最后改变注意了?”

    “比利只是搬动了尸体,索菲亚就帮忙换了身衣服。如果交给上面审理,很有可能面对的直接是绞刑。”福尔摩斯拿着烟斗在茶几上扣了扣,到处旧的烟灰渣。

    菲尔德是有名的贵族,活着的亲属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参与者,至少为了菲尔德庄园不菲的遗产,也会想办法买通关系让牢狱之灾变成死刑。用后世相对完整的法律体系去衡量显然是天真了。

    寄秋噌噌来到福尔摩斯跟前,“福尔摩斯先生,您说,这次我表现的怎么样?”

    福尔摩斯慢条斯理得在烟斗里填满了烟丝,“尚可。”

    “那么您是不是在办案的时候,缺少一位可以听取您推理思路的人呢?”寄秋一脸真诚地开口。

    “华生一直善于倾听。”

    坐在一旁的华生第一次听到好友这么直白的赞扬,有些热泪盈眶,太不容易了。

    “那么您每天要接待那么多委托者,您在委托筛选上一定遇到了很多困难。”

    华生想到一个月以来除了帮一些夫人追查自己先生情人的委托,就是帮老夫人找小狗,他的朋友已经快要暴走了。

    “苏格兰场那帮人不能查出来的东西还少吗?”福尔摩斯嗤笑一声。

    寄秋依然不肯离开,“您现在身边只有一个华生先生,要知道华生先生是您的朋友,他还要自己去医院上班。”

    华生总算听明白了,加里小姐是想自聘成为福尔摩斯的助手,不过加里小姐展现的观察天赋除了年龄和性别之外,就是一个很合格的助手,要知道勉强听得懂福尔摩斯的思路就已经合格一半,再加上加里小姐交际能力不弱,很容易调节自己好友和委托人的关系,他已经遇到好多次福尔摩斯这古怪的性格触怒委托人的事件了。

    “福尔摩斯。最近我的诊所工作有点忙。”华生掩饰地轻咳一声。

    福尔摩斯放下烟斗,灰色的眼睛不带任何掩饰地看过来,寄秋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被扫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