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她愚笨,过了这么久也该想明白了,被皇上那个色胚子看上,都不够她觉着恶心的!幸而言锦当机立断,不讨厌,并且还有一点心动,那么从此以后,他们就相互保护啦!

    至于毒不毒,傻不傻的,尤鲤鲤也不在乎,反正男人至死是少年,十五岁的少年他刚刚好。

    言锦任由她没有坐模样地赖在他身旁,身子绷直几乎不敢动,软玉娇香在怀,所嗅之处到处皆是女人香,一时迷了眼,乱了心跳。冥冥之中有种预感,他们会牵手走得很远很远。

    “对了,张芯蕊、就是蕊妃会怎么样?”尤鲤鲤突然想起她的手下败将来,稍微关心一下,算不算落井下石?

    “冷宫吧。”

    “啊?“尤鲤鲤惊得坐直了身子,这么快就打入冷宫了啊,老皇帝未免太狗了吧,她以为最多是失宠而已!言锦调整坐姿,靠得自在一些,“你希望她得宠?“

    “当然不是。“鲤鲤拨浪鼓式摇头,她怎么可能希望张芯蕊得宠,这女人就是个黑心肝的,莫名其妙拿她当假想敌,动不动就搞事情,失宠算她活该吧!思量片刻,忍不住问言锦,“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毒了?“

    “如你所言,劝人大度遭雷劈。“言锦掷地有声,某鱼笑得花枝烂颤,这话出自她口,小伙子不融会贯通,有前途!

    出宫路上的两人乐乐陶陶,宫里却是另外一番天地。

    折了一员爱妃的皇帝老神在在,不忍看蕊妃哭哭啼啼诉苦,却也不想原谅她欺君罔上的罪责,暂时留她在延福宫关上几日禁闭,什么时候气消了,什么时候再放她出来。

    张芯蕊嘴上不敢有怨言,纵然哭得梨花带雨,也不见有谁怜惜。她仍未觉着自己做错了什么,尤鲤鲤卖书是卖,凭什么不能让她来卖,不过是作者的署名权而已,她出钱买下来有何不可?不过是讨好皇权富贵的东西,谁来讨好又有何妨?

    她是否想得通也不重要,没有人会同她解释,等待她的即将是冷清的殿堂,孤影无双的白墙,忽明忽暗的油灯。或许对着那寂寥的月亮,她才能想起那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皇上,太子求见。”

    “已是亥时三刻,华儿为何还不离宫?”早些年,太子在皇宫里也有寝殿,奈何他年岁渐长,甚至超过宫里的一些妃嫔娘娘,与其相处得尴尬,担忧后院着火之余,不若安排他早早离宫,东宫在哪儿都一样,只要天子认他这个太子。

    太子恭恭敬敬行礼,先为卫珏强抢民女一事道歉,实属管教无方之责,“实在事出有因,被皇弟揭露也是难为情。”他特意挑了一位风情万种的姑娘,借机送上门来,以他对皇帝爹的了解,定能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谋士说得对,都是给父皇挑的,是他的一番良苦用心,又何错之有?哎,这父子俩都是花心萝卜,一个坑一个种,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货。

    ——萝卜风评被害。

    言帝面泛桃花,秉持着有枣没枣打三竿子的原则,假意说教几句,便将此事揭过。儿子这么孝顺,即便是触犯了条文律法又如何,都是他们的家事。“朝堂之上说你两句,也不必放在心上,朕知你委屈,不如将西北大

    旱一事交于你处理,可不要让朕失望。”

    太子大喜过望,唇角刚翘又急忙压了回去,拱手谢恩:“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父皇解忧排难,为苍生死而后已。”

    “诶诶,要好好活着。”

    “遵命!”

    父慈子孝的局面多么温馨,可惜太子不能久留,宫门即将上锁,他爹自然也盼着他赶紧离开,旁的不说,拆礼物要紧!

    有群臣加以阻拦,他已经三年没有组织过选秀!虽然后宫佳丽不少,可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合他心意的大多成了半老徐娘,再浓妆艳抹也抵不过年轻的肉.体。而近来宠爱的蕊妃也于方才被关了禁闭,其他女子大多get不到情趣和快乐。适才有了太子送上的新礼物,他一时心痒难耐,只盼着早点安寝。

    卿一阁轩窗半掩,水精珠帘逶迤倾泻,一白衣姑娘墨发樱唇,不施粉黛。揽镜自照之时蹙眉哀叹,被抛弃的女子宿命几何,她又怎会落得这般田地?不盈一握的柳腰忽被搂住,被抱起时惊慌一声,见是龙袍又将其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