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眼色。

    厉法法笑着摇摇头,他估计是想给她和生父留点空间。

    一楼除了传达室,只有通往上层的楼梯和电梯,四面并没有墙,属于中空的。

    所以特别通风,现在嘛,也特别冷。

    厉法法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果不其然,转头就看到路笠站在她不远处的地方,是风吹来的方向。

    可惜,他势单力薄,挡住的风又在他身后汇合,吹到她这里来。

    厉法法想起他戴了口罩,也把自己给的帽子戴着,便放了大半的心。

    既然如此,她自己静静待一会儿也好。

    厉法法把视线重新投到那幅海报上。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没有人说话,没有音乐声。

    厉法法呆呆地出神。

    眼前的男人,既熟悉又陌生。

    她看了三天的海报,早就把他的样子记住。同学们也很喜欢说起他的事迹和喜好,以及成就,她也听了一耳朵,甚至有些事情还听了好几十几百遍,耳朵都起茧了。

    可现在,她心里又油然生起一股陌生感。

    父女之间的陌生感。

    可不知为何,她的视线渐渐模糊。

    眼眶热了起来,眼前不由自主盈满泪水,一滴递眼泪自眼角滑落,热泪流至脸上,凉凉的。

    厉法法胡乱擦了几下。

    幼儿园小朋友嘲笑她没爸爸时,她没哭。

    羡慕别人家小孩可以骑在爸爸脖子上时,她没哭。

    伤心难过时没有爸爸安慰,她也没哭。

    在她前二十年的生命里,有太多可以因为爸爸这个词而哭泣时,她都忍住了。

    现在却忍不了。

    以前她没有爸爸,现在知道有爸爸,爸爸却永远不会在了。

    涌上的悲伤淡淡的,后劲儿却很足,绵长细流,像极了她刚才喝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