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德全正要说话,外面进来个小捕快,拱手回道“大人,单捕头,苏八娘的朋友遣了个小厮来,说他们请杜先生做讼师了,等杜先生去了就能移尸了。”

    杜九言和齐代青对视,愕然道“难道……钱大人是苏八娘的朋友?”

    “嘘,可不要乱说话。”齐代青哭笑不得,“这话要是让钱大人听到,他可是会生气的。”

    杜九言笑了,看向单德全,“走一趟?”

    “成!”单德全道“我陪先生去。”

    两人和齐代青告辞,一起出门。

    杭家班和瓦肆签了两年的契约,唱够两年才能离开,到明年八月份到期。所以他们整个戏班在瓦肆后巷租了一个院子。

    “整个戏班加上班主一起,一共有三十一个人,苏八娘唱的是花旦。这一场将军传,他和将军是少年夫妻,才成亲。将军出征后他苦守寒窑养育孩子很艰苦。”尚德全给她介绍。

    杜九言问道“苏八娘今年多大?”

    “听说是二十二,是杭家班里的台柱子,去听戏的人都是冲着他去的。”单德全道。

    杜九言上次去瓦肆恰好没听到,所以对这位台柱子没什么印象。

    “案发现场在瓦肆的后台?”

    “在他们自己的小院。因为瓦肆后台特别乱,戏班子的东西又多,所以他们所有人都是上了妆,沿着巷子走几步就到了。”

    瓦肆里不只是唱戏,还有别的班子也在。

    所以杭家班就没有将自己的行头放在那边。

    两人走到东二街的路边,就看到了那间很大的瓦肆,顺着右边的巷子进去,走了不过百十步就到了。

    院子是两间四合院打通的,十几间房间很宽敞。

    捕快和戏班子里的人来来往往走动着,有几个孩子蹲在墙角哭,班主坐在台阶上抽旱烟,愁眉苦脸满脸绝望。

    “常班主。”单德全走过去,常班主忙站起来点头哈腰地道“单捕头!”

    单德全道“苏八娘的朋友请了杜先生做讼师,往后就是杜先生和我们一起查,她来和我来一样,你要全力配合她。”

    “杜先生好,杜先生好。”常班主行礼,将旱烟袋递给一边候着的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男孩个子约莫在杜九言肩膀头这里,看人的时候还挺大方的,长的也很漂亮,浓眉大眼,很讨喜。

    “这是柳儿,我徒弟。”常班主见杜九言看那个孩子,介绍道“杜先生,我想问问您,苏八娘的朋友……是谁?”

    杜九言一怔,扬眉道“您也不知道苏八娘的朋友?”

    “不知道啊,”常班主道“他虽四岁就卖给我了,十几年都是我养大,但最近几年他长大了,事情和我说的少,我也不晓得他在外头有朋友。”

    “刚才单捕头说他朋友来打招呼了,我还纳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