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不想和他扯这个,“等会儿有没有事,我们一起去蔡卓如的铺子里看看。”

    “跛子呢?”桂王问道。

    “不知道啊,他回京城后就一直很忙,又没有和我说,不晓得他忙活什么。”杜九言道。

    桂王想了想,勾着她的肩膀,一边回去一边低声道“我查不到他的底细,你得空套他的话,看看他到底什么来路。”

    杜九言斜看他一眼。

    “我好奇,”桂王道“你就不好奇?”

    杜九言点头,“确实很好奇,但是我们要尊重别人的,他有权不告诉我们。”

    桂王一副鄙夷的表情,“你就是逃避,不想知道的太多,怕被动承担责任。”

    杜九言心虚地咳嗽了两声,道“每个人都有秘密,他要想说肯定会说的。”又道“我都没有问你的秘密,我是个正直且尊重人的好朋友。”

    桂王不想理她,大步在前面进了侧门。

    “九言!”裘樟在后面喊道“十万火急,老夫需要立刻和你聊聊。”

    杜九言一回头就看到穿着补丁袍子的裘樟,嘴角抖了抖,又打量了一眼他身边跟着的年轻人,扬眉道“大人,何事?”

    她引着两人去了花厅,內侍上了茶,桂王在主位,大家依次坐下来。

    “这是卞文清卞大人的长子卞杭。”裘樟给桂王和杜九言介绍,“今天上午三司会审后,吴文钧将卷宗给圣上看过,圣上说待结案后,将卞大人砍了。”

    “这可算是定案了啊。”裘樟道“他要是贪了也就算了,可是他没有,死了多冤,是吧。”

    裘樟说着,给卞杭打了个眼色。

    卞杭大概四十出头年纪,个子不高容貌普通,穿着一件藏青色长袍,一脸愁苦地坐在一边听着。一碰到裘樟的眼色,他立刻会意,干脆利落地跪下来,磕头道“求王爷和杜先生救家父一命。”

    “家父是被奸人所害,他不但没有贪污,他手中还有真正贪污人的证据。”

    卞文清在户部主管湖广道钱粮户籍等事,也就是说,朝廷所有拨款给湖广道的银子,都是从他手里批出去的。

    卞杭说着,犹豫了一下看着裘樟。裘樟道“拿出来啊,你这孩子是木头成精吧,砍一斧头都不晓得喊一声。”

    卞杭四十岁的人了,被裘樟说得红了脸,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杜九言。

    “这一封手书,是四年前吴大人写给我父亲的,让他将户部拨给邵阳的六十万两银子,分四批出去。”

    杜九言对朝廷各个衙门操作不是很熟悉,所以看完了以后她不明白,这如何成为证据的。

    手书里的内容看不出来哪里不妥。

    “是这样,”裘樟和杜九言解释道“吴文钧就是从这个位置提拔上去的,他在户部湖广道清吏司待了三年,他写这封信的用意是在指点卞文清如何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