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义气的踩着,将土包碾为平地,“和我合葬,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救了你!”

    杜九言捡起月白色的直裰,一抖开就看到衣服上一大片的血红色,不规则的,显然是喷射在上面的血迹。

    血迹叠着血迹,整个衣服散发着恶臭。

    “是这件事衣服没错了。”杜九言将衣服收起来,“看来你真要好好活着,不然去阴间还是要遇到他的。”

    苗义蹲在地上抱着头,道“先生说的对,我应该好好活着,让我爹娘还有素娘看着我,我要替他们活下去。”

    “那就好。”杜九言将他的钱袋子还给他,“这个你收着吧,这一次呢,我真的不要讼费了。”

    她说着,拍了拍苗义的肩膀大步走了。

    苗义跪在她身后,咚咚咚地磕着头,“杜先生,下辈子我当牛做马,报答先生。”

    杜九言去了衙门,将血衣交给焦三。

    “那兔爷在牢里一直哭,老子他娘的,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能哭的男人。”焦三嫌弃不已,比女人还能哭啊。

    杀了人,还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实在是太气人了。

    “马上秋天了,三爷忍忍,他也活不了几天了。”杜九言也不想看到陈兴安,那一副全世界欠着他,应该宠着他的表情,实在是让人讨厌至极,

    焦三摆手,不想再多说,“对了,沈百户让我谢谢你,要不是你把这个案子查清楚了,他回去不但没的功领,不定还要被罚一顿。”

    “那我又结善缘了?”杜九言道。

    焦三点头,“确实结了极大的善缘,将来你在邵阳手一挥,不但女人一呼百应,男人也是一呼百应。”

    “三爷也是应我的吧。”杜九言笑道。

    焦三啐了一口,道“我他娘的没空理你!”说着,拿着衣服走了,“我交给大人去,好早点定案。”

    杜九言拱手应是。

    “咦,”焦三想起来一件事,“我说,陈兴安也请讼师了吧,请的谁,我怎么没听到人辩讼呢?”

    杜九言愕然,“请,请了吗?”她是不是太专注了,忘记了什么。

    “你看看你,这不欺负人吗?”焦三摇头,“人家接个案子多不容易,你都不让人说话。”

    看这官司打的,原告讼师说了一通后,然后大人就结案了,等过后家才想到,被告是请了讼师的。

    可……没人记得,就连付韬都忘记了,结案的时候,就直接判了,都没问被告讼师要不要辩讼几句。

    “过分啊。”焦三摇了摇头,去找付韬,“连付大人都过分了。”

    杜九言也忘了,不是她不尊重对手,是她当时很忙,没来得及顾得上,那位余先生的讼行,是叫明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