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太子没有动作了,像是认真听了他的话,裴浅才放心收了匕首。

    放下匕首后,没有了匕身的阻挡,他才注意到周太子突出的喉结和锁骨处赫然挂着两三道手链般的血红牙印,光是看着就觉得疼。

    裴浅默默低下了头,假装不知情。

    “你咬的,知道吗?”元季年低头看着一下像做错了事一样还装委屈的裴浅,指了指脖子上的伤。

    提起昨晚的一片混乱,元季年也不愿意再做回忆。

    他每动一下,裴浅几乎就要喊一次痛,或者掐着他的脖子,或者照着他肩膀咬,要么拿腿踢他,要么骂他无耻,最后元季年不得已才捆了他的手。

    今日他还能活着出现在裴浅面前,元季年觉得真的是奇迹了。

    “我手腕上的伤都没找你算,你也不过就这么点伤。”裴浅抬着自己发红的手腕递到元季年面前。

    元季年反手抓住了他的手,仔细观察着他圆润粉白的指甲:“真是和猫爪一样,我就说怎么会这么疼。”

    元季年推开了他,离开了一直压着他伤口的门,皱着眉去碰了碰自己的背部。

    裴浅看着自己的手,不明觉厉:“我怎么了?你疼和我有关系吗?”

    元季年背对着他解开衣襟,往下撩了撩,露出半片背:“你下手也太重了,真就这么舍得吗?”

    那一片背上,全是一道道像猫爪抓出来的血印,触目惊心,有些伤口还冒着鲜红的血。

    裴浅看着自己昨晚的杰作陷入了沉默。

    但道歉,就算了。他身上也受了不少伤,不见得谁比谁好,都一样罢了。

    元季年也没指望这白眼狼道歉,他重新穿好了衣服,推着裴浅坐到了桌边:“快吃完早膳,我们去找队伍。”

    “你没下毒?”裴浅舀动着勺子,迟迟没有喝一口。

    “你爱喝不喝。”元季年拿过粥,拿起勺子自己先喝了一口。

    看他喝下后,裴浅才捏了一块糕点放心吃了起来。

    糕点还是热乎的,吃完一块后,裴浅从元季年手中又夺回了小碗,即便饿极了,却还是拿着小勺,一口一口吃着。

    “非要喝我喝过的才放心,你还真是有趣。”元季年自己也捏了一块糕点吃着。

    他一大早就去楼下要了早膳,想着昨日裴浅因为没吃上桂花糕,在他耳边叨叨了几遍,所以他一早就去了外面,找了许久才在一家糕点铺找到了热乎的红豆糕。

    裴浅喝粥的动作一顿,看了眼碗里的红豆粥,垂着眼像在想什么。

    等他喝完粥后,两人才一块出了房间。

    裴浅扶着扶手下了楼,酒楼里的人还很多,吵闹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