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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面是必然的,王上这般处置已是格外开恩,连连磕头谢主隆恩。

    至于宋良先前让去查的小尼姑,这住持也是调查清楚了才敢来谢罪。到底是她寺中的人,为王后挡一箭也有功不是,看在小尼姑面子上好歹宽宥些许。

    那小尼姑法号慧安,刚剃度不久,原是刘家村人,名叫希文。她曾在宫里当差,半年前不知何故被逐出宫来,还被打得瘸了腿。她人已这般,却不知手里哪里来的钱,给父亲抓药侍疾花费不小。可惜二老病入肺腑,终还是去了。她将父母厚葬之后,因与妹妹无所依靠,自己又是个瘸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后有同村人瞧上她妹妹,想定个娃娃亲,希文见那家人不错,又是知根知底的邻里,索性让妹妹去做了童养媳,总比无依无靠指不定哪天被狂徒抢走的好。

    她自个儿因是被赶出宫的,名声不佳,又身有残疾,索性来慈恩寺做了尼姑。她时常便把王后恩慈挂在嘴边,旁人问却不肯细说,前两日听闻王后要来祈福,更是曾求过住持想把替王后送饭端茶的事揽下。住持嫌她瘸腿没有应允,她还伤心了一阵。

    燕妫听罢住持之言,心中很是感慨,想来她私下里给出的五十两银子帮了希文的大忙。这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姑娘,身处泥淖却保有一颗纯粹的心,可惜命运捉弄,硬要她尝这样的苦。

    也算是因果轮回,昔日私下送银,得今日舍命相救。只可惜,希文原是不必挡箭的。燕妫一想到这其中误会,便很是无力与无奈,不免心伤。

    歧王:“希文尸身现在何处?”

    住持:“回王上,老尼万不敢怠慢,慧安的尸身现停在就近房中,已派人去整理遗容。”

    歧王:“定要厚葬。”

    住持:“老尼一定一定!”

    闻人弈转又看看燕妫:“孤想为她立个牌坊,厚待其家人,王后以为如何?”

    他这都是帮她说的,燕妫没有异议,含笑点头,谢过他的用心。

    那住持下去之后,这大慈悲寺里的糟心事算是暂时了结。燕妫心头悒悒,随手翻开佛经看几眼,心里想着要抄一份往生咒烧给希文。因无意让他瞧见颓态,便寻了番说辞:“礼佛不可半途而废,臣妾今日的功课未完,不能再耽搁下去。王上赶这一趟来想必也耽误了早朝,若再因臣妾滞留此处误了政务,那这祈福也就没了意义。”

    话里的意思明了,就是在赶他走。闻人弈一脸的诧异。

    她可知赶这一趟过来,他担了多少心,怎就这么冷冰冰的。算人心,算计策,可算来算去她没有把情谊算入,好不令他沮丧。

    歧王不想走,赖在长凳上迟迟不动,就那么看着她。燕妫被他这眼神看得心虚,这佛经翻了几页后愣是停在原处,难再看进去。歧王不懂她的伤感,不懂她作为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的悲悯之心,不懂她对于自己有工夫不能使的无力之感,不懂她白白害他人枉死的遗憾,所以他对于自己的冷待,一定是不满的。

    “王上还有什么想说的?”

    “孤倒要问问你,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

    燕妫:“……”

    “孤为你这么大老远来,才刚坐下歇会儿。”

    她的言行,的确好像太务实了些。面对闻人弈的不肯走,燕妫心中的冷意稍稍化开。原本她只想孑然过完此生,却不想召来他人舍命相护,又不得不领略他给予的一抹温暖,这些来自于他人的关爱都让她变得犹豫。燕妫合上书,只是轻笑着劝道:“可是王上身兼大任,小情小爱怎比得上社稷之重。”

    闻人弈忽一愣,原还有薄薄恼怒的脸却转瞬露笑,冲她轻哼一声:“呵,你也知有情,有爱。”

    “……”

    燕妫口唇微张,竟语塞。她这措辞稍稍有些不合适,但也绝不是他嘴上说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