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攻入皇城,为首的红衣男子带领下属追击庆襄帝。皇宫内一夕混乱,见着势头不对,众人皆是仓皇逃窜。一瞬间,皇宫内遍布拎着包袱逃跑的人,而武清莜和芸香换上婆子的粗衣混在其中,倒省事很多。

    逃乱间,从各个宫人那道听途说来的消息,使叛贼的身份慢慢明朗。

    为首的红衣男子便是前雁国三皇子凤筵,据闻他出生后便沦为栗朝统治下的奴仆,过着猪狗不如的下贱日子。所有亲人全部死光,而他的姐姐,前朝的大公主,被栗朝皇上圈养在后宫,日夜羞辱和糟蹋,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生活,跳井自杀。

    众人原以为他已经死了,却没想到杀进了皇宫,竟是要灭掉栗朝了!

    “主子,没想到前朝的三皇子,听说在皇宫大开杀戒,下令一个不留!”芸香一边加快脚步,一边将听来的话复述出来。

    武清莜的身体弱,一旦加速跑起来,就猛咳不停,可眼下也顾不着这些,她必须逃出宫!当她和那双桃花眼对视之时,她知道自己不能落到凤筵的手中!

    芸香担忧地问道,“主子,你身体可受得了?”她看了武清莜一眼,只见武清莜点点头,强撑道,“没事,我们尽快。”

    然而就在这时,前头的人群突然哗然一声,停顿住了。武清莜焦急不已,却也只好跟在后头,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

    一身黑衣的孟惊率领几名叛乱军,拦住了逃亡之路,他玩味地勾唇,慢悠悠道,“全杀!一个不留!”

    接着便是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求救声和哀鸣。眼看前方的人一个个地倒下,人群稀疏散开,余人皆抱头跪在地上求饶。武清莜和芸香也立刻跪倒在地,不住地扣头求饶。

    前方杀得更肆意了,危险离武清莜越来越近,可却逃不得,若是她此刻起身逃跑,那么孟惊的长剑定会准备无误地刺入她身体。就有人是这么死的。

    突然,不远处传来另一名男子的呼声,他大喝道,“住手!”那人使轻功至孟惊的面前,淡淡道,“住手。”

    “冯扬,你小子嘛意思啊?里头有你情人不成啊?”孟惊推了下冯扬的肩膀,被冯扬一记白眼,接着他道,“情人是有,但不是我的,可能是主子的。”

    “啥?”孟惊这名字起得好,真是惊得下巴落地,眼珠子咕噜噜转,好似听见天大的笑话。

    冯扬点头,一本正经道:“男子一概斩首。”不等冯扬说完,孟惊连忙问,“那女子呢?”

    “一个都不杀,全部关到万和殿中。”冯扬看了孟惊一眼,和他一样震惊又疑惑,虽是如此,可还是照将凤筵的话带来了。

    “啊?不是血洗皇宫吗?怎么又不杀女子了,难不成殿下转性子了?近女色了?”孟惊摸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胡乱猜测,呢喃道,“全部不杀?殿下宠幸得过来吗?”

    “别废话了,赶紧做事。”冯扬拍了下孟惊的脑袋,孟惊跳脚要和他干架,可冯扬理都不理他,又使轻功离开了。

    孟惊朝他的背影瞪了一眼,嘀咕道,“轻功好有什么了不起……”然后,他朝叛乱军小队的队长招了招手,道,“女子全部关去万和殿,男子……一概杀杀杀。”叛乱军得令后,立刻开始行动。

    便是这样,武清莜和芸香被关入了万和殿,里面清一色全是女的。众人皆猜不透这三皇子是何心思,担忧不已。更有些庆襄帝的妃子开始计算这三皇子是否喜爱美色,能因此饶过她们,说不定纳个妾依旧能享荣华富贵。

    “主子,你猜那三皇子是何意?我们能活着出去吗?”芸香和武清莜躲在最边边的角落,不理他人。

    武清莜淡淡地蹙眉,脸颊染上一抹病态,道:“三皇子势必会杀了庆襄帝登基,以他对庆襄帝的恨意,皇宫中按理说不会有人活下来。”

    “此举,我也不明是何意……”武清莜咳了几声,又道:“只不过这三皇子手段毒辣,如此虐杀,残暴无情,我们活着出去的机会很小。”

    “那怎么办?”芸香苦着小脸,害怕地拉住武清莜的手腕。武清莜也很害怕,但一边安慰芸香,一边道,“静观其变罢。”

    这夜,栗朝皇宫不再是笙歌不断,而是哀鸣阵阵,尸横遍野。一朝,前朝三皇子凤筵杀入皇宫,将庆襄帝斩首人前,更是拉皮抽骨,晒于皇城之前。皇宫内全数男子被杀得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