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文谦搓一搓双手,眼珠骨碌碌直转,齐远恒哪里不知晓其想法?抬眼轻轻一瞥,“那是那位赏赐的。”

    陈文谦遗憾地叹了口气,也想起这把长弓的由来。

    庆和二十三年秋典狩猎,他做为陈国公之子,也去参加。

    当年的齐远恒对庆和帝还是充满孺慕之情,不像今日这般针锋相对

    ,防之如敌。

    那次秋典狩猎,本就是庆和帝所谋划的一盘棋,棋意是以弑父杀君之名,罢黜太子,以达削沈家之兵权。

    然而当时齐远恒不知道其中缘故,冒死救了庆和帝一命,身负轻伤。

    庆和帝所谋落空,看齐远恒冒死救他份上,到底有一丝心软,便将目光放到太子生母贤皇后身上。

    在宫中的贤皇后,知晓此事,明白她和太子只能活一,果断服毒,让人对外声称病故,齐远恒这才逃过一劫。

    自那后,庆和帝以太子救驾有功之名,赏赐其一把金长弓,也就是这把金长弓。

    齐远恒也自此对庆和帝心怀芥蒂,从此父子君臣互相提防。

    好在沈家也不是个好欺负的,得知庆和帝所为,沈家小女自请入宫,做了庄皇后,以期保护姐姐以死保护的儿子。

    沈家这个外戚手中兵权极大,庆和帝也不敢再暗中来,生怕沈家反了他,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设计太子齐远恒。

    陈文谦不再看那把金长弓,转而看向站在底下的一位小太监,“那位太师如何?”

    小太监低着头,不敢看小塌上的齐远恒,“回殿下,回世子,太师……太师一入文成殿便呼呼大睡……到现在已睡了两个时辰……”

    陈文谦夸张的笑了一下,看向齐远恒,“太师果然是能人,这样也能睡!”

    齐远恒头也不抬,依旧看着手中的书籍,“他倒是乖巧,知晓孤不待见,倒也让孤省了敲打一番。”

    这里的太监和宫女都是贤皇后和庄皇后,以及沈家留下来的人,倒也可信。

    至于那些别人的耳目,早已被齐远恒安插到外殿,如若不是他还有需要,根本进不到这太子宫殿来。

    故而陈文谦也不太避讳,“那位太师定是那位安插过来的人,既然殿下不屑与其交手,不如交给文谦处置如何?”

    他坐久了,也有些百般聊赖,这皇宫当真无趣,如若不是他好友在这,他才不会日日进宫。

    如今有太师这么一个可以打发时间的人,陈文谦又如何能放过?

    齐远恒摆摆手,“随你,别玩死了,否则正如那位之意。”

    陈文谦眼中一亮,笑嘻嘻去了文成殿。

    此时已巳时过半,陆飞白睡得正酣,突然身上一阵辣疼,噼啪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身旁响来,陆飞白这才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