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二老爷让人请您过去品茶。”

    熹园中,许明意正在书房中整理册子时,阿葵走了进来禀道。

    二叔主动找她喝茶?

    ——果然是天气日渐热了,在床上呆不住了吗?

    许明意将那几本亲手整理而成的朝中各方关系的册子,收进了一只上着锁的匣子里,放进书架暗格中之后,便带着阿葵去了许昀院中。

    这一去,竟见颇为热闹。

    茶桌支在园子里,铺着几张蒲垫,许昀身穿藏青长衫,左边坐着蔡锦,右边坐着位小少年,正是许明时。

    “昭昭,快来坐,尝尝二叔这新茶如何。”

    见得侄女过来,许昀笑着招呼道。

    许明意在唯一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跟在她身后走来的大鸟不满地叫了一声。

    许昀看过去,瞪眼道“怎么?”

    文人爱美,自己美不美无所谓,所见却均十分挑剔,是以他对这只秃头胖鸟着实生不出什么欣赏之意来。

    尤其是听说他不去饭厅的日子里,他的位置一直由这只秃鹫霸占着,而有一天他突然去了,这大鸟竟也不肯座归原主,害得他只能坐在最边上。

    “九儿,给天目也取只垫子来。”许明时一眼看出关键,向小厮吩咐道。

    许昀叹了口气。

    侄子侄女玩物丧志啊这是。

    一只鸟走到哪儿坐到哪儿,这像话吗?

    且茶桌也要凑热闹,难不成它还要学人品茶?

    还是说,这鸟只是在享受这种地位的象征?

    蒲垫很快被送来,天目满意地蹲坐了上去,没一会儿就打起了瞌睡,正是印证了许昀“这鸟想要地位”的怀疑。

    几人喝茶闲谈间,蔡锦望着满园深春之色,道“如今这时节,就该出门赏景去。待再过上一两月,日头烈了,再想出去,可就没这等好天儿了,景致也不同了。”

    许明意赞同地点头。

    “如今城外的景色确实极好,是该多出去走走。”

    前日里,她还偷偷带着吴恙去骑马了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