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乏有跟秋大娘一样记性好的,经他们指认,跟宁鸾认识的这对夫妻俩,正是石婆子的儿子跟儿媳无疑。

    被请来的老夫妻俩才知道中了那个口若悬河的年轻人的圈套。

    他们急忙跪下来否认:“我们不认识大小姐,也不认识石婆子,一定是你们的人认错人了。”

    老太太气得抬起一把老骨头,往夫妇俩身上狠踹:“丧尽天良啊!明明没死说死了,把宁鸾托付给我们照顾,叫她顶替我孙女的位置。”

    “祖母,不是这样的,”宁鸾哭着乞求,抓着老夫人的衣摆:“祖母,就算我爹娘还活着,这也是他们的阴谋,跟我无关。我被接到母亲身边时,才五岁,我懂什么呢。等我长到十几岁的时候,这两个无赖才找上我,称是我的爹娘。你们早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不是吗,这些年一样待我如亲人,求求你们别赶我走……”

    那厢,官差来了,宁远晖忙着将朱周德缉拿归案。

    老夫人见了心绞痛,恨铁不成钢的走过去:“老二,事分轻重缓急,你都替人家白养了十几年的闺女,还在这为难人家朱公子。她又不是你闺女,你何必管她自甘下贱!”

    “对对,老夫人说得对。”朱周德附和。

    “给我老实点,”宁远晖拧着朱周德胳膊,对他来说,抚养之情和生养之情差别不大,宁鸾当了她十四年的闺女,总不能一下子不认人,他还是要将朱周德绳之以法:“娘,想必鸾儿也受了很多刺激,您先别为难她,叫她休息一晚再说。”

    “这全都是石家人的阴谋诡计,你这个死心眼子。”老夫人吁气摇头。

    一家人吵吵闹闹,笑话连篇的。

    萧然没有兴趣多观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宁鸾自身难保,没有闲工夫再查探宁汐和他。

    萧然不动声色走到宁汐身边,牵着她的手走人。

    夜色渐浓,皓月当空。

    宁汐跟着男人亦步亦趋的走了一段路,忽然惊觉这不是回她杏林居的方向,而是去萧然的阳雪居。

    宁汐乍然甩开他的手,骇然后退。

    “怎么?”萧然回首睨她。

    “这么晚了,二哥累了吧,你回去早些休息吧。”宁汐打着哈哈摆手后退。

    萧然眼疾手快的捉住她细嫩的手腕,一把扯到面前揽着。

    “管我叫什么?”他眼底晦暗不明的问。

    宁汐睫羽如蝶翼震颤,垂下眼睑不敢看他,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

    萧然说不出的心堵。

    他强迫的抬起她下巴与他对视:“那天你读懂了我的诗,那么我现在我问你,你没有和卓文君一样的决心?”

    宁汐黑眼珠四处晃转,就是不敢看他。

    “我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