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直叫我们要乐善好施、广交朋友。区区十两白银算什么?”

    说罢,他从不情不愿的周越手中拿过银子,递给了少女。

    “公子,这钱……太多了……”

    “这些银子对本公子来说,就是点微不足道的身外之物,”肖淮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抬手擦去了少女脸上的泪水和血渍,眉眼温和地说道:“以后你可不要再出去偷东西吃了。”

    少女愣了片刻,匆忙爬起身子,跪地磕头道:“公子大恩,红绡此生不忘。来日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倾尽所有,报答公子的恩情。”

    “不至于、不至于,”肖淮扶起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筚路蓝缕的衣衫,随即以一个极潇洒的动作脱下了外袍,亲手披在了她的肩上:“你只要日后过得好,就算是报答我了。”

    闻言,曲红绡呆呆看向肖淮俊朗不羁的面容,郑重地拜了三拜,转身朝戏院之外走去。

    “都愣着干什么呢?”待少女离开,肖淮眉目一扬,跋扈十足地说道:“你们还不给本公子接着演!”

    “没听到肖三公子的话吗,你们还不快点!”戏班老板眼睛一瞪,朝戏台上催促道。

    鼓乐吹笙,大戏再起。

    纪云生刚随着别的武生一起翻了几个跟头,就被门外冲进来的一群士兵所打断。

    “城守府捉拿要犯!把所有人都给我叫出来!”

    “今天是见了鬼了,”肖淮重重放下手中的瓜子,略带薄怒地说道:“我好不容易出来看个戏,怎么这么多人过来捣乱?!”

    言语之间,城守府的官兵们已经踢翻了观众席的座位,扯过前来的宾客,一个个地细细辨认起来。

    就在士兵要碰到肖淮袍袖的那刻,他手腕一翻,直接将士兵摁倒在桌上:“本公子也是你可以随意拉扯的?!”

    听到肖淮的呵斥声,城守府的参将冯丰走上前,眯着眼睛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海楼啊。”

    “哟,这不是冯参将吗?你今日不来看戏,改来抓人了?”

    “要不是你族兄肖忱杀死了城守大人,我犯得着这般大动干戈吗?”

    “什么?!”肖淮倏地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道:“就肖忱那样,居然会杀人?!”

    “我接到消息说,一炷香之前,肖忱指使手下,在万春酒楼当众杀死了我们俞大人。就算我跟你肖海楼私交甚笃,也不能徇私包庇不是?”

    “大可不必,”肖淮连忙挥挥手,毫不在意地说道:“肖忱只是我肖家的旁系,你该查查、该抓抓,与我无关。”

    “海楼倒是撇得一干二净,”冯丰嘴角轻提,似笑非笑地说道:“我之所以带兵过来,是因为——有人看见那名杀手,逃进了这家戏院。”

    “我说冯丰,你是不是搞错了?我都在这坐了小半个时辰了,压根没看见有人进来。”

    “是啊是啊,”戏班老板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道:“冯大人,今日这场《绸缪》是出大戏,我们班里的人可全都在这台上了。再说,您给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窝藏罪犯啊。”

    “有没有窝藏罪犯,得搜一搜才知道。”冯丰说罢,朝身后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