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什么,就是叙叙旧,叙叙旧。”钱渊做贼心虚,又看了钱锦棠一眼。

    当然,这一眼和方才的幽怨不是同一种情绪。

    钱锦棠知道她在的话,祖父多多少少会顾忌钱渊的面子,不会骂那么狠,她站起来跟祖父告辞。

    “爷,我先回去了。”

    狠狠骂,不行就揍,不要怕有人。

    钱守业点点头。

    钱渊看老爹正经而严肃的样子,一如早朝上鸿胪寺维持秩序的官员,他就知道老爹这次是动真格的,还不知道怎么打他呢,他有点害怕,突然不希望大女儿这么走了。

    “棠姐……”

    钱锦棠对钱渊行礼“爹,女儿告退。”

    说完如无情的浪子一样,头都不会的走了。

    钱渊知道躲不过去了,认命的垂下肩膀,期期艾艾的看着钱守业“爹。您,您到底要说什么啊?”

    钱守业穿了鞋站起来,走向钱渊。

    钱渊吓得腿软,看吧,要挨揍了,他也真是惨啊,都快四十的人了,竟然还要像小孩子一样挨揍,有这么暴力的老爹真是倒霉啊。

    钱守业却一反常态,沉声问道“安宁公主是威胁你让你不要同意棠姐和陆巡的婚事吧?”

    竟然没动手。

    肯定要攒着一会一起上。

    钱渊心想我才不傻傻的说实话呢。

    他摇头道“不是,就是问我以前人不人认识安庆公主,为什么誉王跟我们家走的近,没有别的了,她只是怀疑还不确定我的身份呢。”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不停的眨巴,这就是他撒谎时特意的紧张样子。

    都不用熟人,陌生人跟她相处一会都能发现,他怎么可能骗得了人。

    钱守业对钱渊失望之间。

    有时候人可以傻,但是一定要听人劝,自己拿不定主意就找能拿主意的人帮么拿主意,就怕什么都不懂,还什么都不说。

    钱渊占全了。

    钱守业突然叹口气道“老二,我已经不年轻了,你知道我为什么逼你大哥和大侄子读书吗?凡是我再年轻一点,我都会重返官场,可我真的干不动了,我都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兴许今天晚上躺下,明天早上就起不来了。”

    他突然间老泪纵横,在明亮的烛光下,他鬓角的银发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