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驾贴的东城千户所上下人等开始全城搜捕。

    街面上已经清空,夫子庙传出来的消息使人不安,许多人感觉不妙,生怕受到牵连,因而不敢在街面上,因而整个南京城除了四处巡守的兵丁,只剩下穿着飞鱼服、一窝蜂出没的锦衣校尉。

    一个个宅邸被撞破,先是有人敲门,砸的咚咚作响,紧接着有人大喝:“开门,查水表。”

    “胡说,什么水表……”

    “郝佥事就是这样说的。”

    紧接着有人直接用脚踹门,逮着一个个人出来。

    在文昌书院,此时已被一队锦衣卫拿了,郝风楼穿着钦赐的麒麟服,重新出现在这里。

    所有的生员已经聚集,郝风楼明显能感受到那敢怒不敢言的膺愤,可是他不在乎,他按着腰间的刀柄,不发一言。

    身边的校尉拿出一份名单,大喝道:“生员吴龙,博士王建,生员杨鹤……”

    一个个名字叫出来,那些被叫到名字的人,脸色骤变,边上的校尉便开始拿人。

    于是生员们炸开了锅,有人大叫:“到底犯了什么罪,为何不分是非黑白?”

    郝风楼手一扬,立即有上百个校尉拔出刀来。

    局势一下子被控制住了,扯出来的人直接被押走。

    郝风楼看了他们一眼,道:“好生读书,再有造次的,他们便是榜样,你们若是要问他们有什么罪名?那么我便告诉你们,他们犯下的是滔天大罪,诸位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郝风楼已带着一队人扬长而去。

    等到郝风楼押着许多人赶到诏狱的时候,纪纲已经抵达这里,这里戒备森严,到处都是校尉和力士提刀出没。

    郝风楼所过之处,无人敢来盘查。校尉和力士见了他纷纷行礼。

    郝风楼面无表情的走过去,一直进入那臭气熏天的牢房。

    在阴暗泥泞的地方,纪纲捋着袖子,此时正将一个生员按在长条凳上,凳上有尖细的倒钩尖刺,那生员后背顿时血冒如注,有人将他困住。他越是挣扎,身后的伤口便不断拉大,血肉淋漓。

    纪纲面色狰狞,手持着一柄匕首,恶狠狠的道:“招认不招认,不招认。便让你做不成人。你只要认了,就给你一个痛快。”

    这生员倒还硬气,大声道:“不曾有罪。”

    纪纲笑了:“有没有罪,并非是你说了算,来,动手。”

    一声令下,边上的校尉拿了一张油纸。打湿之后,覆盖在这生员脸上。

    生员窒息,身体疯狂扭动,身下的尖刺和倒钩撕裂着他的肌肤,鲜血如万千溪水一般滴淌在凳下。

    差不多的时候,油纸打开,生员拼命呼吸,脸色早已发青。一下子昏厥过去。